翡丽腕表内置信号屏蔽器。

"婚礼要迟到了。"她拎起婚纱裙摆向外走，冰裂纹吊坠擦过霍九枭的西装纽扣，"霍先生若想看戏，记得坐第一排。"

宴会厅穹顶的水晶灯突然暗了两度。当苏雪柔踩着《卡农》变奏曲踏上红毯时，宾客观礼席传来骚动——本该播放婚纱照的巨幕，此刻正实时传输着化妆间画面。

"放开我！"林雨薇尖叫着扑向中控台的身影被投影放大，她撕扯婚纱的疯态与监控视频形成画中画。顾明城手中的婚戒盒砰然坠地，滚落出两枚染血的铂金戒。

苏雪柔在圣坛前转身，捧花中突然露出微型投影仪。宾客们惊喘声中，1808房间的香艳视频开始自动播放，林雨薇脖颈后的月牙胎记在特写镜头下清晰可见。

"很遗憾告诉大家..."她对着镜头扯开后领，光滑如瓷的肌肤刺痛所有人眼睛，"苏家真正的嫡女，二十年前就被调包了。"

霍九枭的掌声在死寂中格外清晰。男人缓步走上圣坛，漆黑枪套擦过顾明城惨白的脸："现在抢婚，还来得及吗？"

惊雷劈落的同时，苏雪柔望见教堂彩绘玻璃外盘旋的六架直升机。霍家保镖降下的绳梯切断顾明城的嘶吼，她落入霍九枭怀抱时，嗅到他领口若有似无的血腥气。

"交易升级。"男人咬着她耳垂低语，掌心滚烫的温度灼烧后颈胎记，"我要你亲手雕琢婚戒。"

暴雨冲刷着直升机舷窗，苏雪柔望着渐小的婚礼现场突然眯起眼——林雨薇正仰头露出诡异微笑，比着口型说出三个字：殡仪馆。

3

霍九枭的办公室悬浮在238米高空，整面玻璃幕墙外翻涌着铅灰色积雨云。苏雪柔指尖抚过金丝楠木办公桌的纹路，在年轮中心触到凹凸的刻痕——那是用梵文雕刻的"沈"字。

"苏小姐对这张明朝古董桌很感兴趣？"霍九枭将鎏金怀表按在桌面，表盖弹开瞬间露出泛黄的照片，"不如先看看这个。"

照片上的女人穿着月白旗袍倚在葡萄架下，颈间冰裂纹吊坠与苏雪柔胸前的一模一样。但最让她战栗的是女人腕间的羊脂玉镯，此刻正在霍九枭的保险柜里泛着血丝。

"我母亲失踪那晚，戴着这个镯子。"苏雪柔听见自己声音发颤，"为什么会在你..."

"二十年前沈佩兰带着‘血色冰魄’出逃，在跨海大桥发生爆炸。"霍九枭突然扯开衬衫，心口狰狞的疤痕像盘踞的蜈蚣，"而我，是那辆坠海货车上唯一的幸存者。"

玻璃幕墙映出两人重叠的身影，暴雨在窗外织成密网。苏雪柔终于看清办公桌梵文的全貌——「沈氏长女，庚辰年卯月敕封」。

"你是沈家..."她踉跄后退撞翻青花瓷瓶，碎瓷中滚出半枚青铜钥匙，"当年母亲说要去找的，难道是..."

尖利的刹车声骤然撕裂雨幕。霍九枭揽住她的腰撞进真皮沙发，子弹穿透玻璃的脆响与男人温热的呼吸同时落下："契约第一条，你的命现在是我的。"

五辆改装越野车呈锯齿形包抄而来，防弹玻璃映出杀手们左耳的蛇形刺青。苏雪柔突然想起殡仪馆入殓师耳后的同样标记，胃部猛地抽搐——原来前世自己死后，尸体曾被这些人处理过。

"抓紧。"霍九枭单手转动方向盘，阿斯顿马丁如离弦之箭冲下环城高架。苏雪柔在后视镜瞥见自己苍白的脸，以及后座暗格里渗血的檀木盒。

隧道吞没车身的刹那，男人突然咬住她后颈胎记。酥麻刺痛中，苏雪柔惊觉冰裂纹吊坠正在发烫，翡翠内部浮现血丝状的矿物纹路。

"他们在找这个。"霍九枭猛打方向盘避开撞击，将染血的檀木盒塞进她裙底。盒内天鹅绒上躺着半块鸽血红的原石，断面处可见霜花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