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野车正呈包抄之势逼近。苏雪柔瞥见副驾保镖后腰的枪械轮廓，突然轻笑出声："原来霍先生也在被人追杀。"

话音未落，幻影猛地急转弯冲进隧道。黑暗降临的瞬间，霍九枭温热的掌心突然覆上她后颈胎记，电流般的颤栗窜遍全身。

"记住。"他的气息拂过耳畔，"你欠我一条命。"

隧道尽头的光亮里，苏雪柔看见反光镜中自己颈间的吊坠——本该莹润的翡翠此刻竟泛着血丝，像极了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那颗...血色冰魄。

2

香槟色窗帘滤过的晨光里，苏雪柔数着梳妆台上的珍珠发卡。九十九颗南洋珠在晨曦中流转虹彩，这是顾明城昨夜差人送来的"赔罪礼"——和前世分毫不差。

"姐姐怎么不试试婚纱？"林雨薇端着骨瓷碗推门而入，白纱裙摆扫过满地玫瑰花瓣，"这可是意大利空运来的高定款呢。"

苏雪柔透过镜面注视那道摇曳的身影。林雨薇左手无名指戴着Cartier猎豹钻戒，正是前世她从自己尸体上摘走的那枚。此刻钻石爪托内侧，还沾着未擦净的血渍。

"听说妹妹凌晨去了城西？"她突然开口，指尖抚过珍珠发卡锋利的别针，"暴雨天的洲际酒店顶楼，风景可好？"

骨瓷碗底与玻璃桌面相撞，发出清脆颤音。林雨薇腕间的梵克雅宝手链滑落袖口，露出三道新鲜抓痕——与顾明城后颈的伤痕如出一辙。

"姐姐说笑了..."林雨薇舀起一勺燕窝递到她唇边，茉莉香混着淡淡苦杏仁味，"这是用天山雪莲熬的，最是安胎。"

苏雪柔凝视瓷勺边缘微不可察的蓝色荧光。前世她竟未发现，米非司酮溶液在紫外线下会呈现这种色泽。镜中倒映着梳妆台暗格，微型摄像头红灯悄然闪烁。

"妹妹先喝。"她突然扣住林雨薇手腕，力道大得近乎折断那截皓腕，"这么金贵的补品，我怎么好独享？"

燕窝泼洒在白色婚纱的瞬间，门外传来急促脚步声。林雨薇突然攥住她的手往自己胸口按，整个人向后栽倒，骨瓷碎片在锁骨划出血痕。

"姐姐为什么要这样..."泪珠说落就落，林雨薇扯开衣领露出青紫指痕，"我知道你气我和明城哥...啊！"

尖叫声戛然而止。苏雪柔拽着林雨薇的头发将人提起，染血的珍珠发卡抵住她颤动的颈动脉："监控镜头在右上方45度，你摔的角度差了七公分。"

化妆间空气骤然凝固。林雨薇瞪大的瞳孔里，倒映着苏雪柔身后缓缓开启的暗门。霍九枭倚着门框把玩银色打火机，幽蓝火苗映亮他戏谑的眸。

"苏小姐的反侦察课，是我教的。"男人指尖弹出一枚U盘，精准落进林雨薇敞开的领口，"需要我解释这里面有多少段精彩视频么？"

林雨薇踉跄后退撞翻香水架，Tom Ford乌木沉香在空气中炸开。苏雪柔瞥见U盘上刻着的"HJX"缩写，突然想起昨夜飞车逃亡时，霍九枭往对方引擎盖掷去的同款U盘。

"霍先生来参加前女友的婚礼？"林雨薇突然诡笑，染血的指尖指向苏雪柔，"你知不知道她十八岁就..."

枪栓拉动的金属脆响打断话音。霍九枭的贴身保镖用枪口顶住林雨薇后腰，西服袖口露出半截狰狞刀疤——与前世为她收尸的入殓师手背伤痕完全重合。

"林小姐应该不想让令尊看到这个。"霍九枭划亮平板电脑，监控画面赫然是凌晨的酒店走廊——林雨薇扶着醉酒的顾明城进入1808房间，五分钟后陆承宇刷卡而入。

苏雪柔忽然按住抽搐的胃部。前世她正是在这个瞬间腹痛如绞，而今疼痛却来自太阳穴突突跳动的记忆——1808房间衣柜里藏着针孔摄像机，而陆承宇的百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