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檀香——它正在唤醒我刻意封存三百年的记忆。
“敖广之女竟敢私盗玉虚宫禁卷!”
南极仙翁的怒喝震碎冰柱,我翻身躲过坠落的玄冰,却躲不开记忆里那袭月白僧衣。
……
瑶池的蟠桃氤氲着粉雾,少年僧人将袈裟铺在莲叶上,伸手接住从树上跌落的我。
那时我的龙角还未生出逆鳞,发间别着西海最艳丽的珊瑚钗。
“小和尚,你闻过深海龙涎香吗?”
我故意将沾着桃汁的指尖凑近他鼻尖,看他耳尖泛起与袈裟同色的红,“比这蟠桃宴的熏香有趣多了。”
金蝉子垂眸捻动佛珠,腕间却缠着我强塞的鲛丝链:“三界皆有定数,龙女当谨守…”
“若我说不呢?”
我咬破指尖将龙血抹在他唇上,惊得他倒退三步跌进莲池,“我偏要逆天改命,你可愿陪我?”
……
佛珠突然迸发金光,在我掌心凝成金蝉虚影。
追兵已至百丈内,虚影却抬手抚上我染血的眼角——这分明是记忆里的动作!
“他们洗去了你的记忆…”
我盯着虚影胸口若隐若现的锁魂钉,终于明白天庭为何放任我弑兄夺权。
原来金蝉子千年前私授我《大日如来咒》时,便注定要替龙族背负天罚。
当追兵的捆仙索缠住我脚踝时,佛珠突然化作金箍罩住为首天将头颅。
虚空中响起金蝉子悲悯的叹息:“敖闰,你始终不懂何为慈悲。”
我挥刃斩断绳索,看着金箍将天将绞成血雾。
这分明是金蝉子独创的「悲天悯人咒」——杀生愈重,佛光愈盛。
“这就是你悟的佛道?”
我捏碎虚影喉间的锁魂钉,任佛血浸透寒渊玄冰,“用我的杀孽替你证道?”
冰层下浮现出被封印的往事:金蝉子跪在诛仙台,十二道锁魂钉穿透他佛骨,玉帝的声音响彻九霄:“要么让敖闰永堕归墟,要么你十世轮回为妖僧开路。”
在虚影彻底消散前,我咬破舌尖将龙血注入佛珠。金蝉子最后的神识在龙血中苏醒:“西行路开启时,记得让我的转世戴着这串珠子…”
冰窟突然剧烈震动,佛血融化的玄冰下露出上古妖文——那是母妃用龙女魂魄刻下的《归墟法典》,记载着以佛骨重塑龙脉的禁术。
7.
陈塘关暴雨夜……
海浪裹着腥咸扑向城墙时,我正为敖丙梳理逆鳞。
这孩子的龙角还未完全骨化,指尖触到鳞片根部,能感受到灵珠本源在血脉里奔涌的震颤。
“姑姑,父亲说灵珠能净化四海怨气。
“敖丙的蓝发扫过我的手腕,少年眼底映着远处李府的火光,“可为何每次运功,我都听见海底亡魂在哭?”
我蘸取西海深渊的玄冰粉,沿着他脊骨勾勒封印阵。
墨色汁液渗入鳞片缝隙的瞬间,敖丙突然剧烈抽搐——这正是我要的效果。
灵珠与魔丸相生相克,而李哪吒的诞生,本就是天庭为平衡龙族设的局。
“因为你在替整个龙族赎罪。”我掐住他后颈迫使其仰头,暴雨穿过龙族结界砸在额角,像极了母妃被剜去龙珠那日的天雷,“就像三百年前,我兄长用镇海铁索勒死的那条鲛人…”
……
北海祭坛
玄铁锁链穿透鲛人少女的琵琶骨,她在祭坛上唱起《归墟葬歌》。
兄长敖荣握着铁索另一端,笑容里带着嗜血的快意:“好妹妹,学会了吗?这才是龙族驾驭水族的正统手段。”
当鲛人尾鳍被生生撕下时,我藏在袖中的手险些捏碎逆鳞刃。
敖顺突然从阴影中现身,他鎏金面具贴着我的耳廓低语:“别忘了,你我都是海眼里的困兽。”
他指尖在我掌心画出两道交错的血痕——正是母妃临终前传授的残缺符咒。
祭坛下的鲛人血突然逆流,凝成敖丙未来灵珠的雏形。
……
敖丙昏睡后,我咬破指尖在床榻四周绘阵。
血珠坠地化作赤螭游走,这是用北海刺客秘术改良的傀儡阵。
阵成刹那,窗外惊雷劈中李府匾额,哪吒降生的啼哭穿透雨幕。
“魔丸…”
我抚摸着敖丙冰凉的鳞片,他胸口灵珠随哪吒的哭喊明灭不定。
千年前金蝉子赠我的佛骨突然发烫,记忆中浮现阐教密室里的石板——上面赫然刻着哪吒与敖丙相杀的预言。
……
伪装成仙娥潜入密室那夜,我撞见了最荒谬的真相。
元始天尊的水镜里,哪吒的魔丸与敖丙的灵珠竟出自同一块混沌石。
镜外跪着的太乙真人满脸惶恐:“弟子不明白,为何要将灵珠赐予龙族?”
“因为需要有人承担因果。”
天尊拂尘扫过水镜,映出未来陈塘关的滔天巨浪,“龙族越是相信灵珠能拯救血脉,越会心甘情愿做天庭的镇海兽。”
我盗走穿心咒典籍时,故意打翻烛台。
火舌吞没水镜的瞬间,瞥见镜中未来:敖丙的冰锤刺穿哪吒胸膛,而我的逆鳞刃正抵住太乙咽喉。
……
傀儡阵突然剧烈震荡,敖丙在梦魇中死死攥住我的手腕。
少年眼角渗出冰晶,那是灵珠反噬的先兆。
窗外传来混天绫破空之声,哪吒踩着风火轮掠过的瞬间,我捏碎了藏在舌底的龙血丹。
“姑姑…为什么你的血是金色的?”
敖丙在剧痛中惊醒,瞳孔倒映着我逐渐妖化的竖瞳。
海底突然传来龙族急诏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