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明擦了擦额头的汗，空调已经开到最大，但车外的热浪依然透过车窗渗进来。后视镜里，加油站的工作人员正在摇头，那表情他太熟悉了——又一个劝他不要在这个时间横穿沙漠的人。
"李先生，现在正午温度接近50度，沙尘暴随时可能来，"工作人员递给他一瓶水，"要不等到傍晚再出发？"
李明看了眼手表，下午两点。如果现在出发，天黑前就能穿过这片沙漠，赶上明天一早的招标会。他等不起，这个项目关系到公司的生死存亡。
"谢谢，我赶时间。"他接过水，发动了引擎。
开出加油站不久，手机信号就开始断断续续。李明打开导航，屏幕上的路线像一条蜿蜒的蛇，在无边的黄色中延伸。沙丘起伏，像凝固的波浪，偶尔能看到几株倔强的骆驼刺，在热浪中摇曳。
温度计显示车外温度已经达到48度。李明的衬衫后背已经湿透，他不停地喝水，但喉咙依然干得发疼。收音机里传来沙沙的杂音，他换了好几个频道，都是同样的声音。
突然，引擎发出一声异响。李明的心猛地揪紧了，他还没来得及反应，车子就剧烈抖动起来，然后彻底熄火。
"该死！"他重重拍了下方向盘。尝试重新启动，但引擎只是无力地呻吟了几声就归于沉寂。
车外的热浪扭曲了空气，远处的沙丘像是融化的蜡。李明拿出手机，没有信号。他打开车门，热浪扑面而来，几乎让他窒息。后备箱里只有半箱水和几包饼干，这是他全部的补给。
太阳在头顶灼烧，汗水刚流出来就被蒸发。李明蹲在车旁的阴影里，感觉自己像被放在烤架上的鱼。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，阴影越来越短，他的意识开始模糊。
就在这时，他看到了那个加油站。
它突兀地矗立在沙丘之间，红色的招牌已经褪色，但依然能辨认出"加油站"三个字。李明揉了揉眼睛，怀疑这是海市蜃楼。但当他走近时，能清晰地看到生锈的加油机和破碎的玻璃门。
"有人吗？"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。
玻璃门吱呀一声开了，一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