痕组成父亲最爱的斐波那契螺旋——这是比文字更残酷的证言。
"江总听说过混凝土的诚实性吗？"
她突然将样本砸向落地镜，飞溅的碎玻璃里露出夹层钢板，1997年的工程进度表正焊在锈迹中："标号降低0.5级能争取七分钟逃生时间——您父亲修改配方时，其实在等塔吊把最后八个工人转移到西侧安全区？"
江逾白腕间沉香珠串骤然绷断，七颗珠子滚进暗格缝隙。林雾趁机抽出半碳化的工程日志，残页上的江远帆字迹正在暴雨雷鸣中浮凸："振声兄：塔吊钢索被人为磨损，恐支撑不到..."
警笛声刺破雨幕。林雾抬头看见周警官的制服袖口卡在阁楼气窗，他正用被反绑的手指向庭院紫藤架比划战术手势。而江逾白忽然解开衬衫第三颗纽扣，烫伤疤痕尽头坠着半枚铭牌——与林父书桌暗格里那半块拼合后，露出被磨灭的"见习工程师 江远帆"字样。
逃生梯台阶上沉积的混凝土碎屑硌进掌心。林雾数着每七级台阶出现的应急灯，青苔斑驳的灯罩上刻着θ符号——正是父亲在她十二岁生日时钟表店橱窗指过的样式。潮气裹着咖啡香涌来时，她猛然撞见墙砖缝隙卡着半张泛黄照片：母亲穿着苏记咖啡围裙，正把试块模具递给卷起袖管的江远帆。
烘豆机的轰鸣震落顶灯积灰。苏怀瑾背对通道站在虹吸壶前，及腰白发用林母同款的翡翠簪子盘成希腊字母ω，壶中沸腾的曼特宁正将咖啡渣冲成"认罪"二字。
"你父亲总说好混凝土要和咖啡一样掌握淬火时机。"
她突然举起1997年施工日志，缺失的页码正在蒸汽里显形。林雾看清那页边角贴着母亲工作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