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,与当年先锋营统领临死前刻在崖壁上的血印一模一样。我扯下半幅残甲裹住失控的右手,弑神之力在血管中奔涌叫嚣——封魂印裂开的缝隙里,传来九幽深处百万怨魂的欢呼。
西南方阴云密布,隐约可见血色阵图悬浮在落魂滩上空。我咬碎银铃碎片吞下,星辉入喉的刹那,素裳最后的声音在神识中响起:
"小心戴着..."
记忆残片却在此处断裂,唯有腥风送来阵阵哭嚎,像是无数故人在轮回尽头呼喊。
弑神戟突然自行飞向西南,戟刃上未干的神血在焦土上划出火线。我知道这是凶器感应到了更大的杀戮,而体内躁动的弑神之力正不断腐蚀封魂印。当第一只魔化夜枭掠过天际时,婴儿额间的火焰胎记突然映出幻象:
落魂滩的祭坛上,三百具挂着银甲的尸骨正被炼化成傀儡,每具心口都插着半截虎符。
我踏着弑神戟划出的火线前行,每一步都在焦土上烙出燃烧的脚印。右臂残甲缝隙里渗出黑红交织的血雾,那是弑神之力与噬魂咒毒撕扯经脉的痕迹。
三百里外的落魂滩上空,血色阵图正在蚕食日光,无数冤魂在云层中凝结成倒悬的骨塔。
"铮——"
断水剑的嗡鸣突然刺破死寂。我闪身避开那道青色剑芒时,右臂失控的煞气已将三丈内的枯树绞成齑粉。持剑者从虚空中踏出,青铜面具上布满细密的虎符纹路,玄铁剑锋却闪着断水剑独有的寒光。
"卫峥?"
我盯着对方左手的结印姿势,那是当年副将独创的破军诀起手式。
面具人发出金石相击般的笑声,剑锋突然调转刺向自己心口。暗红血珠溅在剑身的瞬间,方圆十里的土地开始剧烈震颤。无数挂着银甲碎片的腐尸破土而出,它们心口嵌着的半截虎符与我怀中那枚残片产生共鸣,灼得我胸前皮肉滋滋作响。
"将军可知这些弟兄多羡慕我?"
面具人掀开衣袍,露出胸腔内跳动的青铜烛台,"主上赐我们永世并肩作战的荣耀。"他屈指弹在烛火之上,尸群眼窝中同时燃起幽绿鬼火。
我挥戟斩断扑来的三具腐尸,却发现它们伤口处涌出的黑血在空中凝成敕令符咒。这些曾随我南征北战的将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