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抱着纸箱在暴雨里狂奔时，手机突然响起没电关机的哀鸣，怀里的小生命却在这时发出微弱的"咪呜"。

"坚持住啊小橘子！"我把帆布包顶在头上，雨水顺着发梢流进领口。十分钟前，我还在公司后巷的垃圾桶旁和这只橘猫幼崽大眼瞪小眼——它湿透的毛发下隐约露出后腿的血迹，琥珀色瞳孔在路灯下像融化的太妃糖。

转过街角的瞬间，暖黄灯光刺破雨幕。玻璃橱窗里堆满猫粮和毛绒玩具，霓虹招牌淌着水珠："安心宠物医院·24小时急诊"。

叮咚——

自动门打开的刹那，我踉跄着撞进一片薄荷香里。白大褂的袖口绣着银线暗纹，抬头正对上一双被金丝眼镜框住的眼睛。男人睫毛上凝着细碎水珠，薄唇抿成直线："急诊患者？"

"救救它！"我把纸箱捧到他面前，积水顺着裤管在地砖上画出蜿蜒小溪，"右腿有伤，可能是被车......"

话音未落，纸箱里突然探出个橘色小脑袋。医生瞳孔微缩，接过纸箱的动作却轻柔得像捧云朵："恒温箱准备。"他转身时白大褂扬起，露出后腰别着的卡通猫咪钥匙扣。

我像个落汤鸡似的杵在诊疗室门口，看暖光灯为他侧脸镀上金边。他食指关节抵着猫咪胸口数心跳，腕表秒针与我的脉搏诡异同步。

"擦伤，没骨折。"他转身时镜链轻晃，"倒是小姐你..."目光扫过我贴在身上的衬衫，我慌忙抓起帆布包遮挡，却带出一包泡烂的饼干。

"更衣室在走廊尽头。"他摘下听诊器，修长手指推来一盒纸巾，"以及，这是公猫。"

等我把湿衣服拧成麻花出来时，诊疗台上正上演着惊天逆转。方才奄奄一息的小橘猫正抱着医生手指磨牙，尾巴卷成螺旋状。

"看来不用住院？"我凑近时嗅到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。

"需要观察三天。"他给猫咪套上粉色伊丽莎白圈，"毕竟淋了雨。"小橘猫突然蹿进我怀里，爪钩勾住我毛衣上的毛球。

"它喜欢你。"医生低头填写病历，钢笔在纸上沙沙作响，"姓名？"

"苏晚晚。"我挠着小猫下巴，它发出拖拉机般的呼噜声，"叫它汤圆怎么样？下雨天捡的团子。"

钢笔尖在纸上洇开墨点，他签名栏落下"周时安"三个字："明天下午三点探视。"递过病历本时，指尖相触的温度让我想起刚才更衣室里的暖风机。

玻璃门在身后合拢的瞬间，我听见诊疗室传来走调的《小星星》。转身却只见周医生背对橱窗配药，白大褂平整得没有一丝褶皱。

***

"所以你就被美色所惑，签下卖身契？"林晓晓把奶茶吸管咬得咯吱响。我们正坐在公司楼下的茶餐厅，她手机屏幕上定格着宠物医院官网——证件照上的周医生堪比偶像剧男主。

我舀起云吞面里的虾仁："是汤圆需要复诊！"手机突然震动，医院APP推送消息：【汤圆已完成血液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