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色太次。」转身见我时瞳孔骤缩,旋即含笑掸去我鬓角药渣:「姜姑娘别来无恙?」
「你到底是谢家什么人?」我盯着他腰间新佩的翡翠螭纹扣。
「现在么?」他指尖掠过我结痂的虎口咬痕,「谢家见不得光的刀。」
后来我方知晓,那夜追杀我们的「三爷」早成他刀下亡魂。他亲手剥下嫡兄指间翡翠扳指,踩着血泊坐上江南药市头把交椅。而暗渠里那三枚红玉髓,原是他生母被毒杀前偷藏的——真正该戴它的人,本就是他。
深秋夜雨,他浑身湿透撞进仁和堂。
「别点灯!」他喘息着抵住门板,肩头刀伤深可见骨。我持烛台的手被他攥住:「有追兵。」
我们在黑暗里鼻息相闻,他喉结滚动的声音清晰可闻。我摸索着为他缝合伤口时,他突然闷哼:「姜宁,你身上有当归味。」
「止血药里掺了当归。」
「不是药香,」他呼吸拂过我耳垂,「是你。」
那夜他高烧呓语,滚烫掌心紧贴我后颈:「别怕,我的命是你给的……」
我僵在榻边直至天明,晨光里看见他睫毛挂着水珠——不知是雨是泪。
第三章:记忆裂痕
谢云淮在寅时第三次呕出黑血。
腐肉剜净的伤口本该结痂,此刻却渗出靛蓝色脓液,将缠裹的麻布浸得斑驳如鬼面。我攥着浸透药汁的帕子擦拭他脊背,指尖触到一道陈年鞭痕——那蜿蜒的疤痕下竟藏着枚朱砂小字「奴」。
「谢家私印……」师父猛地扣住我手腕,「此子活不得。」
窗外惊雷乍起,照得药柜上《青囊经》批注忽明忽暗。那是谢云淮高烧时攥着炭笔写的,字迹狂乱如困兽:「当归三钱,可愈相思,相思入骨,药石罔顾。」
他清醒那日,正逢我及笄。
晨雾裹着当归苦香漫进窗棂,谢云淮倚着青竹榻翻阅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