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年那帮学生仔,也是像你这样到处乱翻。"
潮水开始上涨,浪头扑上刻着"新娘礁"三个字的黑色岩石。林小满后退时踩到松动的石块,裂缝里露出半截缠着海藻的银镯,内侧赫然刻着"林月娥"三个字。
暴雨中的老宅突然传来母亲凄厉的哭嚎。林小满冲进堂屋时,棺材正在剧烈晃动,混着海藻的咸水从榫卯处汩汩涌出。墙上的水渍不知何时爬成了手掌形状,无数青灰色手印从门槛一路延伸到供桌下。
母亲抱着被浸透的纸嫁衣缩在墙角,嘴里哼着变调的童谣:"新娘过河要低头,低头看见血簪头......"林小满伸手拉她时,铜镜从口袋滑落。镜面照出供桌下的暗格,锁孔形状与殡仪馆找到的钥匙完美契合。
钥匙转动的瞬间,海滩方向传来十二声船笛。暗格里躺着本潮汐记录册,泛黄的纸页上记载着每隔六十年七月十四的异常大潮。最后一行用红笔写着:1997.7.14,献祭失败,补十二人。
台风擦过海岸线的第五天,晒盐场的水洼里漂满死去的鲻鱼卵。林小满踩着鱼鳔般鼓胀的橡胶雨靴,拐进挂满咸金枣的巷子时,檐角铜铃突然齐刷刷指向西南。
神婆阿嬷的卧房悬着张巨型渔网,网上缀满风干的章鱼腕足。老太太蜷在太师椅里剥海瓜子,指甲盖大小的贝壳肉丢进搪瓷缸,缸底沉着枚刻满符咒的玉扳指。
"镜面朝下。"阿嬷突然开口,烟嗓里混着痰鸣音。林小满刚把铜镜扣在八仙桌上,渔网上的章鱼须就剧烈抽搐起来。混浊的液体从吸盘里渗出,在砖地上汇成个歪扭的"逃"字。
阿嬷的珊瑚烟枪敲了敲桌腿:"林月娥是你太姑婆。"烟锅里腾起的青雾幻化成穿嫁衣的女子,腕间银镯与新娘礁拾到的一模一样,"四七年她被装上珍珠轿,十二个童男抬着往海里走。"
窗外传来浪头拍打堤岸的闷响,林小满摸到桌沿黏着的鳞片。阿嬷的义眼在烛光下泛着幽蓝:"林家女人生来是守镜人,这镜子镇着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