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## 第一章：恐怖诊所

消毒水的气味在潮湿空气里发酵成酸腐的味道。

林夏握紧手机，雨水顺着发梢滴在泛黄的挂号单上。急诊室惨白的灯光在身后渐远，面前这座三层小楼像蹲伏在雨夜里的怪物，破碎的彩钢瓦屋檐滴着黑水，外墙瓷砖剥落处露出血痂似的红砖。

手机导航显示这里就是春熙医疗美容诊所。

可她明明要去的是三个街区外的快捷酒店。

雨幕中传来高跟鞋叩击地面的声响，时远时近。林夏把湿透的衬衫领子又立高了些，那个穿玫红色套裙的女人已经跟了她四条街廊。每当她回头，女人就站在路灯阴影里，惨白的面孔像戴了张釉质面具。

诊所玻璃门突然吱呀洞开。

腐坏的暖气混着某种腥甜扑面而来，林夏打了个寒颤。前台的孔雀蓝墙纸正在大片剥落，露出后面密密麻麻的符咒，朱砂写的古怪文字在手机电筒光下泛着油光。挂号台抽屉里有本1998年的就诊登记簿，最新一页墨迹未干：

【9号诊室 林夏 面部修复】

钢笔尖划破了纸面。

二楼传来器械碰撞的脆响，林夏僵在原地。那声音太熟悉了，是手术钳掉在金属托盘里的动静。水珠从天花板渗下来，在她脚边积成小小的血洼。

"叮——"

电梯突然自行启动，生锈的栅栏门后涌出大团黑色长发。林夏冲向消防通道，安全出口的绿光映出墙面上无数抓痕，那些深浅不一的沟壑在墙面蜿蜒，最后都指向三楼手术室的方向。

手术台无影灯突然亮起。

二十年前的场景在眼前重现。不锈钢器械台摆着浸泡福尔马林的眼球标本，止血钳夹着半张人脸皮肤，冷冻柜的玻璃门内结满霜花，隐约可见数十个贴着姓名的冷藏格。

最里面的隔间传来啜泣声。

林夏的瞳孔突然刺痛，镜面墙里映出的不是她的脸。穿玫红套裙的女人正在镜中撕扯自己的面皮，每撕下一块就露出下面溃烂的肌肉组织。女人举起血淋淋的手指向她身后，镜面突然炸开蛛网状裂痕。

"找到你了。"

沙哑的女声贴着耳后响起，林夏转身对上一张被硫酸腐蚀过的脸。溃烂的嘴角咧到耳根，黄浊的眼球转动着打量她的面容："这张脸真适合做标本。"

沾着尸斑的手掐住她喉咙时，林夏瞥见对方胸牌上的名字：宋雨婷。这正是就诊登记簿上最后七个失踪患者共同的主治医师。

### 第二章：镜中人蛹

林夏的指甲抠进对方手腕腐肉里，手术刀从白大褂口袋滑落。刀锋触地的刹那，整层楼的镜面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嗡鸣。宋雨婷腐烂的面孔扭曲起来，像被无形的手拽着退向阴影深处。

她撞开储物柜躲进去时，发现内侧贴满黑白证件照。所有女孩左眼下方都有颗泪痣，和自己昨天刚用激光点掉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