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三点十七分，星寰商场专柜区

江雾盯着监控屏上跳动的雪花纹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三天前还完好的摄像头，此刻黑得像是被人泼了墨。

"现在相信了？"红底高跟鞋碾过地面碎钻，女经理林蔓的迪奥小姐香水裹着汗酸味压过来，"钻表是从你更衣柜找到的。"

黑色丝绒托盘上，百达翡丽6152G的月相盘泛着冷光。江雾记得这款表，上周VIP室那个秃顶男人试戴时，油腻指腹曾蹭过她手背。

"我要见安保主管。"她后退半步，后背撞上储物柜。

金属碰撞声突兀响起。林蔓指尖勾着串钥匙晃到她眼前，钥匙圈上玫瑰金吊牌刻着"VIP休息室207"——那是专为贵宾准备的特殊服务房。

"其实有个更简单的解决办法。"冰凉的钻表表链突然贴上大腿内侧，蛇一般蜿蜒上滑，"张总说你服务态度最好，特意留了房卡。"

江雾瞳孔骤缩。三天前那个暴雨夜，林蔓把她反锁在贵宾室时说的也是这句话。当时门外传来皮带扣碰撞声，而她抓起鎏金香槟瓶砸碎了防弹玻璃。

"我不明白您的意思。"她垂眼盯着对方领口的香奈儿山茶花胸针，指甲悄悄抠开藏在背后的试用装瓶盖。

柑橘前调混着广藿香在密闭空间炸开。

"装什么清高！"林蔓突然扯开她衬衫第三颗纽扣，镶钻指甲划过锁骨，"上次砸了张总脑袋害我们赔三百万，这次..."

尖叫声被掐断在喉咙里。

江雾惊觉对方瞳孔开始涣散，撕扯衣领的动作变得癫狂。本该令人镇静的佛手柑香气，此刻竟泛着诡异的桃子甜腻。

"好热...给我！快给我男人！"林蔓突然扯断珍珠项链，雪白浑圆的珠子噼里啪啦砸在理石地面。

更衣室门在这时轰然洞开。

黑色牛津鞋踩碎满地珍珠，定制西裤裹着长腿跨过满地狼藉。江雾蜷缩在储物柜阴影里，看着那只戴百达翡丽5002P的手捡起滚落的香水瓶。

"星寰的安保管制令人惊叹。"男人拇指摩挲瓶身标签，深灰色领带夹闪过鹰隼图腾，"江小姐用改良版毒药香水制造集体癔症，是打算销毁证据？"

江雾呼吸停滞。能闻出她调整了原版毒药配方的，整个亚洲不超过五个人。

"您误会了。"她将碎发别到耳后，露出脖颈处新鲜抓痕，"我只是个试用期员工，怎么买得起迪奥毒药？"

男人突然俯身。雪松混着龙涎香的气息笼罩下来，他腕表边缘擦过她渗血的锁骨，在衬衫领口洇开暗红痕迹。

"1946年克里斯汀·迪奥先生调配的第一瓶毒药，核心原料是苦杏仁。"修长手指弹开瓶盖，液体滴在他舌尖，"但这瓶加了双倍晚香玉净油——恰好是诱发情热反应的最佳剂量。"

警报声突然撕裂空气。

"傅总！三层珠宝区出现暴动！"保安主管举着对讲机冲进来，"二十多个顾客突然开始脱衣服！"

傅沉舟将香水瓶抛向空中又稳稳接住，镜片后的目光锁住江雾颤抖的指尖："通知警方封锁现场，特别是..."他转身时西服擦过她沁汗的鼻尖，"所有接触过这款香水的人。"

江雾看着男人消失在走廊转角，舌尖顶开藏在臼齿后的解毒片。更衣镜映出她缓缓勾起的唇角——林蔓指甲里藏的致幻剂，此刻应该顺着抓痕渗进对方血液了。

窗外惊雷炸响，暴雨冲刷着玻璃幕墙。她摸向储物柜暗格里的黑卡，卡面烫金字母在闪电中若隐若现：IFRA。次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