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由凝固的星光铸造而成——半透明的齿轮内部涌动着星云状的雾霭,每次咬合都会溅起细碎的虹彩。
"七月十七日,北落师门星群出现异常震颤,怀疑与三日前太阳黑子爆发有关......"父亲的字迹在月光下诡异地流动起来,笔记本上的墨迹突然挣脱纸面,化作银色光粒在空中重组。小衿伸手触碰的瞬间,那些光粒突然凝结成三维星图,猎户座的腰带三星正被某种黑色絮状物缠绕。
水晶穹顶外又传来金属刮擦的锐响。小衿踮脚凑近观察窗,看见父亲悬浮在离地三十米的空中,暗银斗篷已完全化作液态星光。数以千计的机械萤火虫正从他手中的金属箱喷涌而出,这些精密造物展开蝉翼般的金属膜翅,尾针喷射出蓝白色的电弧,修补着夜空中不断坍缩的星光网络。
"警告,织女星桥东侧锚点损耗率39%。"冰冷的机械女声突然在密室响起,吓得小衿撞翻了工作台上的黄铜罗盘。十二面体水晶突然加速旋转,投射出环状光幕,显示着正在被黑色虫群啃噬的星轨——那些丑陋的生物像是融化的沥青,正用布满尖牙的吸盘撕扯发光的星桥。
父亲挥手放出更多机械萤火虫。它们组成菱形阵列,用尾针编织出电网困住黑虫。小衿突然注意到父亲左臂有暗红色液体顺着指尖滴落,在夜空中凝结成血珠悬浮。那些血珠突然被无形的力量牵引,化作红色光流注入星轨缺口。
"认证通过,守星人生命体征接入。"机械声再次响起时,整座密室突然剧烈震颤。小衿扶住墙面的星轨图,发现那些串联铜制仪器的红绳正在渗出血珠。她终于看清绳结处缀着的根本不是装饰珠,而是用琥珀封存的人类牙齿。
当某颗琥珀突然爆裂时,小衿的太阳穴传来针扎般的刺痛。无数陌生记忆涌入脑海:她看见穿月白旗袍的母亲站在相同位置操作星晷,父亲年轻的面容在星火中明明灭灭;看见某个雪夜母亲咳出闪着星辉的血,床幔上爬满冰晶状的寄生体;最后是父亲跪在庭院焚烧带血的绷带,灰烬里浮现出半截机械萤火虫的残翅......
"谁允许你进来的!"暴喝声伴随着金属箱坠地的巨响。父亲浑身湿透地撞开暗门,暗银斗篷正在他肩头重新凝固成布料。小衿这才发现他的左手小指缺失了半截,伤口处不是血肉而是交织的金属纤维。
父女俩隔着漂浮的星图对视,十二面体水晶映出两人苍白的脸。父亲颈间的星轨吊坠突然发出蜂鸣,小衿藏在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