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卖萌的小娃娃了。那是上辈子她牵挂不多的人之一,希望他在自己走后,不要难过太久,一定要健健康康长大。
孟茗羽微微眯起眼。
“王爷?”
“嗯!”
尴尬极了。
“王妃啊,这都太阳晒屁股了。小王只是来叫你起床的,干嘛总跟我这半张俊脸过不去啊!你看太阳都出来好久了,人睡久了会变笨的。还有……能不能……”江钰珩眼神往下一瞥示意其松开爪。
“王爷恕罪!”
孟茗羽抽回手,弓腰低头趴在地上,条件反射地行了个大礼。那是宫中礼仪留下的后遗症。
江钰珩为之一震。
院子里杏花树下,两人正在用早膳。少年时不时向她瞥一眼,被发现也不说话,只是憨憨一笑。
孟茗羽上下打量江钰珩,昨夜都未细看,这逍遥王原来现在长这样子,还只是个稚气未脱的少年。她都忘了,江君柏本就长她五岁,而江钰珩与江君柏似乎相差五六岁。算起来两人相差无几,不过自己好歹活了两辈子。虽然对江钰珩知之甚少,可眼下对付一个不经世事的少年应该不成问题。
江钰珩目光敏锐,一下就察觉到孟茗羽在视线,眼珠溜溜转,坏笑道:“王妃对本王可满意否?”还十分体贴挪动椅子,凑近了一点儿。孟茗羽愕然,摸不准他想做什么。
悠然间,她道:“王爷,刚才说用膳时有话相商,是何事?”
江钰珩起身随意走了几步,仰望蓝天,悠哉悠哉道:“王妃原来是个急性子啊!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。”
“嗯!王爷,请讲。”孟茗羽面上笑嘻嘻,心里却不太想与其周旋,不知不觉就有些不耐烦。
生气了。
“那间房以后就归你了!”短短几个字听起来很是清脆悦耳,不是从远处传来的,而是直接在耳边飘过。江钰珩又云淡风轻道:“还有以后不要随随便便行那么大的礼,小爷还想长命百岁呢!”
这是主动要求分房咯。孟茗羽抬起头,转身盯着旁边的人,眨了眨眼,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。
江钰珩自言自语道:“你也不必伤心。本王生性散漫,娶妻生子,在皇兄圣旨下来之前,从未想过。事已至此,本王也需要时间适应,你得等等我。”
听到这一番话,怪荒唐的,孟茗羽强忍不笑。他原来是这样的性格吗?
两人之间的气息稍微缓和了那么一些,刹那间都轻松了许多。她放松了几分,江钰珩挑眉一笑:“本王如此风流倜傥,英姿飒爽。想必你一定觉得委屈极了,不过呢!也不要气馁,本王见你也算是眉目清秀。我们先相处相处!”
这话没法接,空气一下子又被冻住了。
“汪!汪汪!汪汪!”一只摇晃着尾巴,吐着舌头的黄色田园犬扑倒了江钰珩。
“它是啸天,王府的吉祥物。”江钰珩介绍道,空气重新流动。
江钰珩揉搓着啸天,神秘一笑。
事情格外顺利,孟茗羽心里踏实多了。二人并无情意,江钰珩此法深得她意。毕竟两人并未任何准备,突如其来就被绑在一起,闯入了对方的生活中。他心里究竟如何想,无关紧要。
孟茗羽和三七回到卧房中,开始收拾物品。三七打开房间角落的一个红木大箱子里,里面是一些冬衣。她从衣服下拿出一锦囊,左右看看才道:“小姐,都在这儿了!”
是一花色锦袋,拳头大小,鼓鼓囊囊的。
孟茗羽接过它,打开后拿出一颗褐色药丸,含入口中。抿一抿,在舌尖化开,甜甜酸酸的,还挺好吃。
外面的生活定没有孟府和王府舒适。而且这法子是否真的可行,还是个谜,三七有些担忧:“小姐,这药真的有那么神奇吗?这个小王爷风评虽不大好,还有些自恋。可他心还是好的,相处相处是有救的。今早还吩咐仆人不许打扰你休息,早膳也派我盯着,做的是你爱吃。”
她心意已决:“路还很长,今后要事事小心些,千万别露出马脚。三七,不要有负担,这是我的选择。事情结束后,你是想回孟家,还是跟着我都可以。”
凭什么?
她的人生总是要被他牵着鼻子走。难道她还应对此感恩戴德吗?没有什么能够阻挡她的决定,无关江钰珩好与不好,这座城的风雨太多。
王府门口,停着一架雕刻着精美花纹,挂满天空色流苏的马车。
江钰珩不知不觉来到杳云阁,溜达一圈都没有瞥见孟茗羽一个人影。一问洒扫丫鬟才知她让管家备了马车,大婚第一天不想着熟悉府中事物,就要出去。
稀奇!他倒要过去瞧瞧。
“王妃!去哪儿啊?”
孟茗羽心咯噔一下,莫名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,转身微微行礼道:“之前在家里闷了许久,今想出去逛逛。”
江钰珩怔怔看着她,不是很信道:“那本王陪王妃去吧!这襄安城就没有本王不熟的地方。”
不等孟茗羽“不”字出口,江钰珩自作主张,灵活一跳,咻的一下钻进了马车。
车门前的铃铛左右晃动,叮叮当当,孟茗羽力杵在那儿有些不知所措。
江钰珩见孟茗羽许久不上车,掀开窗帘布催促道:“王妃,快上来啊!”莫名兴奋。
孟茗羽不情愿点点头,此行本就是想着熟悉熟悉周边环境而已,带着他掩人耳目也好。上车前三七小声嘀咕道:“小姐,王爷来了,怎么办啊?”
“静观其变。”
不管江钰珩说什么,孟茗羽始终爱搭不理的。
落花有意,流水无情。江钰珩颇有些受挫,安静了下来。
孟茗羽斜睨了一眼,是错觉吗?少年蔫巴巴地垂着头蜷缩在角落,没有往日的神采,像只可怜巴巴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