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铁锈斑驳的水龙头缓缓滴下暗红的液体,林夏的指甲深深地抠进潮湿的砖缝。
她又被架坐在那个凿墙而成的石台上,女人枯骨般的手指正顺着她的发缝游走。
"铛——"
客厅里的挂钟准点报时,指针正指向12点。
这是她第二十次在生日夜坠入这个梦境。
腐臭的呼吸喷在耳后,垂落的发丝间露出半张青紫的脸,裂开的嘴角还淌着黑血:"嘿嘿,找到你了,该还债了......"
第一章 最后噩梦
"啊!"
林夏从床上弹坐起来,冷汗浸透睡衣。
床头电子钟闪烁着。
00:01,十月二十六日。
窗外暴雨倾盆,筒子楼走廊里传来积水拍打墙面的声响。
"又做噩梦了?"母亲推开门进来,手里的安神茶氤氲着热气。
林夏擦了擦额角的汗水,瞥见木母亲鬓角的白发,在台灯下泛着银光。
母亲的长发挽在脑后,插着一把精致的桃木梳。
二十年如一日的慈爱神情此刻却让林夏感觉后背发凉——梦里的女人再给她梳头时,用的就是这把桃木梳。
那股子腐臭仿佛突然就在鼻腔复苏。
林夏猛地抓住母亲手腕,神情惊恐:"我们家老屋的厕所墙上,是不是以前有个石台..."
瓷杯砸碎在地。
母亲瞳孔骤缩,苍老的手背青筋暴起:"你爸走前说过,不准再提那个地方,你只当那里本来就是一堵墙,什么石台,没有!"
破碎的瓷片折射出无数个扭曲的身影,仿佛有看不见的人正贴着墙根蠕动。
暴雨在凌晨三点转成淅沥小雨,林夏家的老屋就在街对面,因为年久失修,最近刚被政府批复了要修整,她和妈妈就在街对面租了个套二的房子住下。
林夏攥着偷来的钥匙,蹑手蹑脚的下了楼,准备回老屋看看,她实在是忍受不了每年生日这天都做同样一个噩梦。
因为整修的缘故,屋里纵是铺了很多塑料布,仍然有很多灰尘。
林夏顺着厕所的墙体细细的摸着,同时一只手轻轻的扣着墙面。
两声空响传来,林夏愣住,墙面正中心靠下的位置是空的,难道那个石台竟真实存在。
在林夏梦里,也是在这个位置,那个台面凹陷处积着暗红污渍,像是经年累月渗入石缝的血。
背脊处爬上一股子凉意,林夏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,慌忙站起身朝楼下跑去,她一分钟都不想在这里多待。
此时,雨已经停了,清冷的空气夹杂着淡淡的水汽,林夏不由得放松了几分。
" 妹子,沾了阴债要趁早还呐。"
沙哑的男声惊得林夏猛地后退一步,撞上身后的墙面,疼的她到抽一口凉气。
只见一个男人正蹲在墙角抽着旱烟,穿着一件洗的发白的衬衣,领口敞开着,露出纹着八卦的胸膛。
“神棍?”林夏下意识的就想到了那些街边上打着算命招牌,实则骗钱的。
但眼前这个人虽然形容潦草,但是年龄看着和自己差不多大,相貌也隐约能看出有几分帅气,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种人。
男人弹了弹烟灰,凌厉的眼眸里倒映着林夏惨白的脸:"寅年寅月寅日生,命里带煞,后颈三颗朱砂痣,换命之相,果然是你啊。"
"你说什么?"林夏看着眼前的年轻男人,下意识抚上后颈,警惕地后退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