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扶着墙走到厨房，踮着脚够到柜子上的退烧药。

　　水壶好重。她双手发抖地倒水。

　　"啊！"开水泼在手上，火辣辣的疼。

　　"吵什么吵！"母亲不耐烦的声音，"还让不让你哥哥学习了？"

　　秦悦咬着嘴唇，把眼泪咽回去。她笨拙地给自己包扎烫伤。

　　日记本上，那天的记录是："今天发烧39度，但我自己会照顾自己。"

　　一个月后。

　　"恭喜秦悦同学获得全国奥数竞赛金牌！"校长把奖杯递给她。

　　"爸妈，你们看......"秦悦捧着奖杯跑回家。

　　"别闹，你哥在补课。"母亲头也不抬。

　　"可是我......"

　　"考了满分！"秦阳突然欢呼，"这次月考及格了！"

　　"真的？"父母一下子站起来，"太好了！今晚全家去吃大餐！"

　　秦悦默默把奖杯放进抽屉。日记本上写着："今天哥哥及格了，我也拿了金牌。他们说要去吃饭，但没叫我。"

　　又一年。

　　"生日快乐！"秦阳收到最新款手机，"谢谢爸妈！"

　　秦悦躲在房间里，看着日历上的日期。今天是她十一岁生日。

　　墙上的全家福里，她的那部分被剪去了。照片下面写着"我们最幸福的一家三口"。

　　日记本上，泪痕晕开了字迹："今天我又长大一岁，他们好像都忘了。"

　　一页页翻过去。

　　"今天考了第一名，妈妈说哥哥以前考第二都比我强。"

　　"手上的冻疮裂开了，疼得写不了字，但我还是完成了作业。"

　　"他们说我克死了哥哥，可我真的好想他......"

　　直到去年。

　　"秦悦，高考成绩出来了！"班主任激动地说，"你是全市第一！"

　　她拿着成绩单跑回家。门口传来父母的声音。

　　"你说阳阳现在在哪里？"母亲哽咽，"都怪那个丫头，要不是她......"

　　"别提她。"父亲冷冷地说，"阳阳要是在，现在也该上大学了。"

　　秦悦站在门外，把成绩单揉成一团。

　　日记本最后一页，字迹格外工整：

　　"我知道他们永远不会爱我。但我还是会努力，因为这样，至少能证明我活着的价值。"

　　"也许有一天，他们会发现，我也是他们的孩子。"

　　秦阳合上日记本，泪水模糊了视线。

　　他想起临走前，妹妹站在门口怯生生地说："哥，我会想你的。"

　　当时他只顾着和陈雨晴私奔，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
　　现在，他终于明白那句话里藏着多少期待。

　　可是已经太迟了。

　　#第五章 验尸

　　凌晨三点的解剖室。

　　秦国强穿上防护服，戴好口罩。消毒水的气味刺鼻，他已经习惯了。

　　"秦法医，尸体送到了。"助手推着轮床进来。

　　白布下隐约显出人形。他掀开一角，年轻女性，约十八岁。身体多处残缺，像是被利器......"

　　他戴上手套，动作熟练地记录。

　　"死者右手小臂有陈旧性刀伤，愈合程度约两天......"

　　他突然顿住。两天前，秦悦回家时手臂上的伤。

　　"继续。"他甩甩头。

　　"指甲内残留灰色颗粒，初步判断是水泥墙灰。"助手递上取样，"与案发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