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桃花簌簌落花殇 璇洋 1238 2025-02-27 09:43

  将一方帕子扔在我榻前,"殿下今日启程去西山围猎,特意嘱咐本宫好生照看你。"

  我盯着帕角绣着的并蒂莲,忽然想起去年生辰。太子握着我的手在锦帕上描花样,墨汁染脏了他月白的衣袖。他说要与我岁岁常相见,如今这誓言却成了插在心口的利刃。

  

夜半咳得厉害时,我摸索着去够案上的茶盏。黑暗中忽然有人攥住我的手腕,龙涎香混着酒气扑面而来。太子带着薄茧的拇指按在我突起的腕骨上,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。

  "装病给谁看?"他的声音比冷宫的地砖还凉,"太医说你脉象平稳得很。"

  我想笑,却呛出满口腥甜。月光漏进窗棂,照见他腰间坠着的香囊——那是我熬了三个通宵绣的,金线已经发黑,边缘还沾着太子妃口脂的痕迹。

  "殿下...可还记得桃林初遇?"我望着他眼底摇曳的烛火,"您说最喜我鬓间沾着花瓣的模样。

  他猛地甩开我的手,香囊撞在柱子上,细碎的香料洒了一地。"你以为装可怜就能让孤心软?"他转身时袍角扫过药碗,漆黑的汤汁泼在青砖上,竟泛起诡异的泡沫。

  我数着更漏等天明。晨光初现时,檐角最后一片琉璃瓦映出血色的朝霞。小宫女送来早膳,白玉盏里盛着熟悉的莲子羹。我用银簪捋了捋,簪头瞬间泛起乌青。

  "告诉太子妃,"我舀起一勺甜羹,"就说臣妾谢她赐药。"

  窗外的桃树不知何时抽了新芽,嫩绿的叶尖凝着昨夜的雨珠。我忽然想起入宫那日,太子将一朵绢花别在我鬓边。他说等春日到了,要带我去看真正的十里桃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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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金丝绣鞋碾过青砖的声响。太子妃的裙裾扫过满地枯叶,白狐毛滚边蹭着我发烫的脸颊。

  "姐姐可还记得这个?"她指尖垂下一枚玉佩,碧色流苏扫过我的眼皮。那是我及笄那年,太子亲手系在我腰间的定情信物。

  我剧烈地咳嗽起来,血沫溅在她石榴红的裙角。她却笑得更艳,蹲下身时金步摇垂下的明珠砸在我手背上。"殿下今早将它赐给本宫时说了句话,姐姐想不想听?"

  寒风突然撞开破败的窗棂,卷着去年深秋的枯叶扑进来。太子妃的嗓音混在簌簌落叶声里,像毒蛇吐信:"他说这玉沾了脏东西,要本宫拿去碾碎了喂狗。"

  喉间腥甜翻涌,我死死抠住床沿。那日他为我洗玉时,窗外也是这样的秋风。他怕玉佩凉着我,特意在掌心焐热了才系上,还笑说要把我的名字刻进玉髓里。

  "对了,"太子妃突然扯开我的衣襟,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划过锁骨,"姐姐可知为何你承宠三年未有身孕?"她贴近我耳畔轻笑,"每次侍寝后的避子汤,都是殿下亲手调的。"

  指甲掐进掌心,旧痂崩裂渗出新鲜的血珠。我想起无数个缠绵后的清晨,他端着药碗哄我喝下时温柔的眼波。他说我体寒需要温补,说这药能让我早日养好身子。

  殿外传来宫人惊慌的脚步声,太子妃却突然攥住我的手腕。她将我的手掌按在她平坦的小腹上,丹凤眼里淬着恶毒的光:"本宫腹中已有了殿下的骨肉,昨日太医诊脉时,殿下可是高兴得连摔了三块玉佩呢。"

  有温热的液体滴在手背,我以为是漏下的雨水,抬头却看见房梁缝隙间渗下的血——不,是我自己的眼泪混着鼻血。那只曾为我描眉的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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