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扶住窗框，指甲在玻璃上划出刺耳的声响。她突然想起二十岁生日那天的场景，白诗颖把程影堵在图书馆角落告白，而自己抱着课本躲在书架后发抖。那天程影推开白诗颖时说："我有喜欢的人了"，可此刻直播画面里，他却任由白诗颖靠在他肩头，修长的手指正轻轻缠绕着对方栗色的卷发。

　　手机突然跳出程影的来电，向薇下意识按下接听，却听见白诗颖娇软的声音从浴室传来："阿影，你上次送我的沐浴露在哪呀？"

　　"上个月你说去纽约出差，其实是陪她试婚纱对吗？"向薇听见自己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，"结婚纪念日那天你说要开跨国会议，结果被拍到在苏黎世湖陪她喂天鹅？"

　　电话那头传来衣料摩擦的窸窣声，白诗颖突然抢过手机轻笑："学姐还不知道吧？你流产那天阿影本来要陪我去看莫奈展呢。"

　　尖利的耳鸣声中，向薇看着自己映在玻璃上的影子——宽松睡裙裹着走形的腰身，锁骨间还有妊娠纹的痕迹。她突然想起二十二岁拍《红玫瑰》时，导演要求她穿着真丝吊带裙在暴雨中起舞，程影气得冲进片场用大衣裹住她，在她耳边咬牙切齿："以后只准给我一个人看。"

　　"妈妈！"

　　长子惊恐的尖叫唤回她的神智。她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掌正死死按在锋利的窗框断口上，鲜血顺着窗台蜿蜒成细细的溪流。

　　孩子们光着脚扑过来时，她恍惚看见白诗颖的朋友圈更新——九宫格照片里，程影在巴黎铁塔下单膝跪地，手中捧着的蓝丝绒盒子里，静静躺着那枚本该属于程太太的粉钻婚戒。

　　向薇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，手背上的纱布渗着淡淡的血迹。消毒水的气味刺鼻，走廊尽头的日光灯发出嗡嗡的声响，刺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。孩子们被护士带去休息室，她终于有了片刻的喘息时间。

　　手机在包里不停震动，她不用看也知道是程影的助理发来的消息。那些冷冰冰的文字，无非是要她配合公关，发一些"家庭和睦"的照片，或者录一段"澄清误会"的视频。她闭上眼，脑海中浮现出白诗颖在直播中得意的笑容，还有程影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。

　　"姐！"

　　熟悉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，向薇抬起头，看见向葵急匆匆地跑过来，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急促的声响。她的妹妹依旧穿着那件香奈儿的经典款外套，妆容精致，但眼底的疲惫却怎么也遮不住。

　　"你怎么来了？"向薇勉强扯出一丝笑容，声音沙哑得像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