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，光束扫过斑驳的"精神卫生中心"标牌。
"小心脚下。"他跨过一滩反光的水渍。我握紧口袋里的防狼喷雾，这是出门前特意带的。自从上周发现有人潜进公寓翻动日记本，我就再没睡过整觉。
负二层停尸间的冷气扑面而来。手电光掠过墙上的电子钟，红色数字定格在2013年7月24日03:17。成排的冷冻柜像巨大的钢琴键，其中一扇柜门微微敞开。
"这是..."周慕生突然顿住。顺着他的视线望去，我的喉咙像被冰棱刺穿——柜体标签上印着"林建国"，存放日期是十年前父亲"意外身亡"的第二天。
更可怕的是，本该存放尸体的柜子里，整整齐齐码着二十个玻璃罐。福尔马林溶液泡着二十颗大脑，每颗都连着神经突触般的金色细丝。最近的那个罐体标签上，赫然是我的名字。
"快走！"周慕生突然拽着我冲向安全通道。身后传来机械齿轮转动的声响，成排的冷冻柜门自动弹开，无数浸泡着器官的玻璃罐在幽绿应急灯下泛着磷火般的光。
当我们冲进电梯狂按关门键时，一只惨白的手突然卡进门缝。那只手的虎口处，月牙形的伤疤正在渗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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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·镜像人生
应急通道的绿光像粘稠的苔藓糊在脸上。周慕生抓着我的手腕在迷宫般的走廊狂奔，身后胶鞋踏过水渍的声音越来越近。
"这边！"他踹开标着"设备间"的铁门。生锈的铰链发出惨叫，我们跌进充满机油味的黑暗。当手电筒光束亮起时，映入眼帘的景象让我失声尖叫。
整面墙的监控屏幕雪花闪烁，唯有中间那台显示着我家客厅的实时画面。镜头正对沙发，茶几上摊开的日记本，连我早上吃剩的半片吐司都清晰可见。
"这是...七号机位？"周慕生突然凑近屏幕，他的侧脸在蓝光中显出诡异的透明感。我这才注意到，所有监控标签都写着"观察室"，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