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临川握枪的手在颤抖。
落地窗外的暴雨将枪口准星模糊成扭曲的光点,苏晚晴白色婚纱上渗出的血迹像一朵正在绽放的曼陀罗。十五分钟前,她刚刚说出"那串数字是......"
子弹就在这时穿透玻璃。
"小心!"陆沉舟飞身将新娘扑倒的瞬间,第二颗子弹擦着他的右耳划过,在钢琴烤漆的墙面上炸开蛛网状的裂痕。宾客的尖叫声中,我闻到海风裹挟着硝烟的味道——和十五年前父亲中弹那晚一模一样。
"监控显示子弹是从三百米外的灯塔射来的。"警员的声音被对讲机电流割裂得支离破碎,"但那里十年前就改成气象站了......"
我蹲在钢琴后面,看着陆沉舟白西装后背的弹孔。这个位置,和当年父亲尸体上的枪伤分毫不差。苏晚晴颤抖的手指正按在他颈动脉上,鲜红指印在雪白肌肤上宛如朱砂痣。
"密码..."她突然抬头看我,睫毛上还凝着血珠,"江医生,你父亲留下的账本密码,是不是展览馆穹顶的经纬度?"
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。那个数字组合,是上周催眠治疗时她从记忆深处挖掘出的碎片。当时诊疗室的空调发出轻微的嗡鸣,她在镇定剂作用下呢喃的呓语,此刻化作最锋利的刀。
落地窗的裂缝在蔓延,像一张逐渐张开的蛛网。我突然想起三天前的深夜,林若曦拿着伪造的诊疗记录来找我时,发梢还沾着教堂地下的霉味。她说晚晴的记忆移植手术留有后遗症,说陆沉舟在调查二十年前的走私案。
都是谎言。
此刻展台上那幅《破茧》开始渗出暗红液体,画中少女肩胛骨处的蝴蝶胎记正在融化。宾客们的手机突然同时亮起,匿名邮件里的视频正在循环播放:昨夜医院走廊,我戴着橡胶手套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