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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声响,惊得她像只警觉的猫,那双明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。
“同学,能帮我拿那本《货币战争》吗?”
我指着头顶第三层的蓝皮书,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一些,可喉结还是不受控制地发紧。
这招是跟室友学的,他说女孩总会对需要帮助的男生多看一眼。
她转过身时,我瞥见借书卡上工整的“苏瑶”二字。
她穿着浅咖色高领毛衣,裹着纤细的脖颈,袖口还沾着抹茶粉,后来我才知道,这是她通宵复习的标配。
“这本?”
她踮脚抽书的动作像在跳芭蕾,轻盈又优雅,露出的脚踝细得能圈住我两根手指。
“金融系的?”
她的声音清脆悦耳,像山间的清泉。
“国际贸易二班林宇。”
我接过书时故意碰了碰她的指尖,她的手指凉得像浸过冰水,让我的心猛地一颤。
“你也喜欢卡勒德·胡赛尼?”
我指着她怀里的《灿烂千阳》,腕表镜面映出她睫毛扑簌的模样,那一刻,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。
她突然笑出声,梨涡里盛着窗棂漏进的阳光,那么灿烂,那么动人。
“上周你在这抄了四小时《国富论》笔记。”
见我愣住,她食指轻点太阳穴,俏皮地说:“你翻页时总用钢笔敲这里,哒、哒、哒——”
我耳尖发烫,没想到自己竟成了别人眼里的风景。
书架缝隙漏进的风掀起她鬓角的碎发,我看见她耳垂上有粒小痣,像不小心溅上的墨点,可爱极了。
“焦糖玛奇朵?”
第二天同样的位置,我把纸杯推到她面前。
她正在笔记本上画星月图案,铅笔尖顿在纸面,眼中满是惊讶:“你怎么知道...”
“昨天你借了《月亮与六便士》。”
我指着她帆布包侧袋露出的书角,笑着说:“毛姆配焦糖,绝杀熬夜党。”
其实是我偷看了她留在阅览室的借书记录单。
她撕开糖包的动作突然停住,搅拌棒在咖啡杯里划出漩涡,她看着我,认真地说:“林同学,这是第三次‘偶遇’了。东门煎饼摊、三教自习室,加上今天——”
我手心的汗浸湿了书页,金融术语在眼前糊成团。
正要坦白从宽,她忽然凑近,洗发水的柑橘香混着咖啡醇苦扑面而来:“明天帮我占座?”
后来两周,我们像达成了某种默契。
她总在八点零五分踩着预备铃出现,发梢沾着食堂的葱油香,那股烟火气让她更加真实可爱。
我会提前用《经济学人》盖住《恋爱心理学》,再把保温杯灌满她喜欢的桂花蜜。
每天期待着与她的相遇,成了我生活中最美好的事。
变故发生在校庆日。
我抱着连夜排队买的限量版《百年孤独》候在图书馆,满心欢喜地期待着给她一个惊喜。
却看见她跟着个穿机车夹克的男生走向停车场。
那家伙指尖转着哈雷钥匙圈,叮当声刺得我太阳穴直跳。
“沈泽说要带我去看午夜场《泰坦尼克号》。”
她接过我手里的书时,指尖在烫金书名上摩挲,眼中有一丝犹豫:“你要不要...”
“我约了林萱讨论创业计划书。”
话出口我就后悔了。
她眼底的光暗下去,把书塞回我怀里转身就跑。
我抬脚要追,正撞见林萱抱着文件袋从旋转门进来。
“阿宇,伯父说启动资金...”
林萱的声音像隔着层水膜,我却无心去听,只是看着苏瑶的帆布鞋消失在银杏大道尽头,怀里的《百年孤独》突然重得抱不住。
深夜的男生宿舍飘着泡面味,我对着手机屏幕删了又改,满心都是苏瑶的身影。
对话框突然弹出新消息:“图书馆顶楼星空灯坏了,能来修吗?”
发送时间显示00:47。
我抓着工具箱狂奔时,脑子里全是她曾说顶楼像《午夜巴黎》的场景。
推开铁门的瞬间,二十米长的LED灯带次第亮起,苏瑶站在星河中央,手里举着两张皱巴巴的电影票。
“沈泽的摩托车半路抛锚了。”
她声音发闷,鼻尖冻得通红,“你说要修星空...”
话没说完就被我裹进羽绒服里,她后颈的碎发扫过我的下巴,痒得心尖发颤。
我握着电工钳的手在抖,螺丝刀差点捅进配电箱。
她忽然伸手按住我手腕:“林宇,你钢笔又敲太阳穴了。”
顶楼穿堂风掀起她毛衣下摆,我瞥见她腰间若隐若现的朱砂痣。
远处钟楼传来三声闷响,她踮脚凑近时,我听见自己心脏盖过整个城市的喧嚣。
第三章:雨夜的裂痕
天空如同破开一个大洞,雨水倾泻而下砸在图书馆顶楼。
灯光在风雨中忽明忽暗,仿佛随时都会熄灭。
我攥着苏瑶落在自习室的笔记本,纸页间滑落的药盒在掌心硌出红印。
氟西汀说明书上的“抑郁症用药”几个字,像一把锋利的刀,刺得我的眼睛发酸。
走廊尽头传来她带笑的嗓音:“沈学长,我哥工厂的事多亏你......”
“林同学又来偷窥?”
林萱突然从转角冒出来,香奈儿邂逅香水和雨水的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