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飞鸟的审判 鹿鸣听雨声 1862 2025-02-27 09:03

  

2003年的夏天,蝉鸣声格外刺耳。

陈默站在教室后门,看着讲台上那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。她穿着崭新的白色连衣裙,裙摆上绣着几朵淡蓝色的小花,在阳光下泛着微光。

"这是新同学林小满,从今天开始和大家一起学习。"班主任李老师的声音透过燥热的空气传来。

陈默注意到林小满的左手一直攥着裙角,指节发白。她的目光在教室里扫视了一圈,最后定格在陈默身上。那一刻,陈默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。

"陈默,你旁边有空位,让林小满坐你旁边吧。"

陈默低着头,看着自己的课本。他能感觉到林小满走近时带起的一阵微风,还有她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。

"你好,我叫林小满。"她的声音很轻,像是怕惊扰了什么。

陈默没有抬头,只是把课本往旁边挪了挪。他能感觉到林小满在看他,目光灼灼。

下课铃响起时,陈默习惯性地从书包里掏出那本破旧的《飞鸟集》。这是父亲留给他的唯一遗物,书页已经泛黄,边角也磨损得厉害。

"你也喜欢泰戈尔吗?"林小满的声音突然响起。

陈默的手抖了一下,书差点掉在地上。他转过头,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个新同桌。她的眼睛很大,像是盛满了星星,嘴角有一颗小小的痣。

"我爸爸也有一本《飞鸟集》,"林小满说,"他说这是世界上最美的诗。"

陈默感觉喉咙发紧。他想起父亲临终前,也是这样说着《飞鸟集》里的诗句,声音越来越微弱,直到再也听不见。

"你爸爸......"陈默刚开口,就听见教室门口传来一阵骚动。

"陈默!"是班长王浩的声音,"你妈妈来了!"

陈默猛地站起来,椅子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。他看见母亲站在教室门口,脸色苍白,手里攥着一个信封。

"默默,"母亲的声音在发抖,"我们得走了。"

陈默抓起书包,跟着母亲往外走。他能感觉到林小满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,但他不敢回头。

走廊里,母亲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:"默默,我们可能要搬家了......"

陈默握紧了手中的《飞鸟集》。他知道,这意味着他们又要开始新的逃亡。自从父亲去世后,讨债的人就从未停止过骚扰。

"妈妈,我们去哪?"

"去外婆家,"母亲擦了擦眼泪,"但是......"她欲言又止。

陈默知道母亲在担心什么。外婆家在一座小县城,那里的学校可能没有市里的好。但对他来说,在哪里上学都一样。

"陈默!"身后突然传来林小满的声音。

他转过身,看见林小满气喘吁吁地跑过来,手里拿着一个蓝色的笔记本。

"这个给你,"她把笔记本塞进陈默手里,"我在上面写了一些《飞鸟集》里我最喜欢的诗句......"她的声音越来越小,"希望......希望以后还能见到你。"

陈默低头看着手中的笔记本,封面上画着一只展翅的飞鸟。他感觉眼眶有些发热。

"谢谢。"他轻声说。

母亲催促的声音传来,陈默最后看了一眼林小满,转身离开。他能感觉到林小满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,直到拐过走廊的转角。

那天晚上,陈默坐在搬家的卡车上,借着路灯的光翻开那个蓝色笔记本。第一页上,林小满用娟秀的字迹写着:

"世界以痛吻我,要我报之以歌。——泰戈尔"

陈默轻轻抚摸着这行字,感觉有什么温热的东西从脸颊滑落。他知道,这个夏天,这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,还有这本蓝色的笔记本,都将成为他生命中最深刻的记忆。

2006年的秋天,陈默站在新学校的公告栏前,看着文学社的招新海报。

"欢迎加入'飞鸟'文学社",海报上画着一只展翅的飞鸟,让他想起了林小满送的那个蓝色笔记本。三年来,他一直带在身边,虽然已经很少翻开。

"你也对文学社感兴趣吗?"

一个清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。陈默转身,看见一个穿着校服的女生。她的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,眼睛很大,却带着一丝忧郁。

"我......"陈默刚要开口,就看见女生手里拿着一本《飞鸟集》,和他那本一模一样。

"我叫苏晚晴,"女生说,"是文学社的社长。"

陈默注意到她的手腕上有几道淡淡的疤痕,像是被什么东西划过。她的手指修长,却有些苍白,像是很久没有见过阳光。

"你会写诗吗?"苏晚晴问。

陈默摇摇头。自从转学后,他就很少写东西了。新学校的课程很紧,母亲的身体也越来越差,他不得不把更多时间花在学习上。

"没关系,"苏晚晴说,"来文学社看看吧。每周三下午,在旧教学楼的天台。"

陈默犹豫了一下,还是点了点头。

周三下午,陈默找到旧教学楼。楼梯很窄,墙上贴满了各种社团的海报。他爬到顶楼,推开生锈的铁门。

天台上,苏晚晴正坐在一张旧课桌前,面前摆着一台老式录音机。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。

"你来了,"她抬起头,"坐吧。"

陈默在她对面坐下。天台上摆着几盆绿植,还有一张破旧的沙发。角落里堆满了书和杂志。

"这是我们的'秘密基地'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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