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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衣领,滚到沙发背后。
老太婆的伞尖擦着沙发靠背,捅出了三个透光的窟窿。
飘窗的整面钢化玻璃哗啦啦碎成渣,夜风卷着冰凉的雨丝灌进屋里。
就在这时,一个浑身湿透的姑娘撞了进来。
她怀里抱着的快递箱被雨水泡得发胀,鞋跟在地板上打滑的瞬间,箱子里滚出一个黏着血丝的玻璃眼珠。
我太阳穴突突直跳——这玩意儿眼熟得很。
上周热搜榜上挂着“游戏主播兔酱坠楼身亡”的词条,配图里那只残缺的左眼,与此刻地板上蹦跶的这颗一模一样。
“都说您能听懂死人的遗言……”姑娘带着哭腔的声音突然卡住,因为我的手正死死攥着那件血迹斑斑的棒球服,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。
男生后脑勺撞上储物柜的闷响仿佛贴着我耳膜震荡,施暴者手腕上的蛇形纹身在视野中扭曲变形,最终定格成逆时针转动的钟表图案。
陆沉甩了甩手术刀上的雨水,凑了过来,薄荷味混着血腥气直冲鼻腔:“时间清洁者的标记。菜鸟,想不想组队刷个副本?”
他白大褂下摆的暗红色污渍,不知是血还是番茄酱。
我正要开口,天花板上的吊灯突然像个抽搐的迪斯科球般乱闪。
虎斑猫弓着背,发出防空警报般的低吼,墙皮簌簌往下掉。
阴魂不散的老太婆贴着墙根蠕动,被雨水泡发的脸皮一块块脱落,露出底下生锈的齿轮。
她的伞尖突然转向那个浑身哆嗦的姑娘,我这才发现不对劲——积水倒影中,那姑娘分明是个平头小伙,右手小指缺了半截,新鲜的切口还在渗着血珠。
“十二点方向,消防栓。”陆沉突然凑到我耳边,热气喷在我耳根,“我数到三,你关灯,我破窗。”
这姿势活像情侣在说悄悄话,如果忽略他抵在我后腰的手术刀的话。
我后脖颈的汗毛倒竖,不仅因为这暧昧的距离——他说话时震动的胸腔让我怀表链子疯狂打颤,表盖里那张褪色的小女孩照片几乎要被震出来了。
三声没数完,爆炸声便如野猫尖叫般同时炸响。
强光刺得人睁不开眼,金属撞击的脆响和电子元件短路的噼啪声混杂在一起。
等视野恢复清明时,陆沉正用膝盖压着姑娘的机械义肢,而我手里攥着半截断指,金属骨骼中缠绕的红蓝导线,像极了解剖课上被扯出的血管神经。
“你们不该碰深渊集团的蛋糕。”姑娘——或者说机械傀儡——突然咧嘴笑开,嘴角直接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