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指紧紧扣住门框，指尖发白，呼吸几乎停滞。她知道自己不该继续看下去，但双脚却像被钉在了地上，无法动弹。
苏曼殊的喘息声在空荡的走廊里回荡，她的高跟鞋踩在碎瓷片上，发出刺耳的声响。穗禾看见她从手包里摸出一支烟，点燃后深深吸了一口，烟雾在月光下缭绕，像一层薄纱遮住了她的脸。她的眼神空洞，仿佛透过眼前的狼藉，看到了更遥远的什么东西。
穗禾悄悄后退，脚步轻得几乎听不见。她不想被发现，更不想卷入这场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的权力游戏。她回到自己的工位，打开电脑，屏幕的蓝光映在她的脸上，显得格外苍白。她的手指在键盘上停顿了片刻，最终还是打开了那个她一直不愿触碰的文件夹——里面是她为华润城中村改造项目做的初稿，那些曾经让她热血沸腾的设计理念，如今却被苏曼殊的“新古典主义”要求压得喘不过气来。
她盯着屏幕，脑海中浮现出苏曼殊的话：“穿那条V领黑裙子来。”穗禾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左手无名指内侧的茧，那是她多年握笔留下的痕迹，也是她曾经对建筑的热爱与执着的证明。然而，此刻的她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。她知道自己正站在一个十字路口，一边是妥协与现实的泥潭，另一边则是她曾经梦想中的“无边界之城”。
凌晨两点，设计院的灯光依旧明亮。穗禾合上电脑，站起身，走到落地窗前。窗外的城市依旧灯火通明，车流如织，仿佛永远不会停歇。她想起扎哈·哈迪德的那句话：“建筑是无边界之城。”然而，此刻的她却感到自己正被这座“无边界之城”吞噬，困在其中，无法挣脱。
<