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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京的四月,樱花开得张扬又热烈,像极了这座城市里涌动的人潮。可惜我无暇欣赏,骑着我的小破电动车,在车流中穿梭,满脑子都是下个月的房租和快要见底的银行卡余额。
送完最后一单外卖,已经是凌晨一点。饥肠辘辘的我抄近路穿过公园,打算回家煮碗泡面。路过长椅时,瞥见一抹淡淡的粉色。起初我以为是落下的樱花,走近一看才发现,是一个女孩,蜷缩在长椅上,身上只盖着一件薄薄的外套。
昏暗的路灯下,她脸色苍白,呼吸微弱,像是一朵被风雨摧残的樱花。我犹豫了一下,还是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。“你还好吗?”
没有反应。我又试探性地叫了几声,她依旧一动不动。我叹了口气,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,滚烫!这大半夜的,一个女孩子孤零零地躺在公园长椅上,还发着高烧,这要是出了什么事……我不敢再想下去。
“唉,算了,好人做到底吧。”我嘟囔着,费力地把她抱了起来。这女孩看着娇小,却意外的沉,我差点闪了腰。好不容易把她弄上电动车后座,我一路飞奔回了我的出租屋。
我的出租屋不大,十平米左右,一张单人床,一个小桌子,一个简易衣柜,再加上一个迷你厨房,就塞得满满当当。我把女孩放在床上,又去厨房烧了壶热水。
看着她安静地躺在我的床上,我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:孤男寡女共处一室,这要是被人误会了怎么办?万一她醒来后,说我非礼她怎么办?我越想越觉得后背发凉,这年头,跳进黄河都洗不清啊!
我正纠结着要不要报警,女孩突然发出一声轻吟,缓缓睁开了眼睛。她迷茫地看了看四周,又看了看我,眼神中充满了警惕。“你……你是谁?这是哪里?”少女的声音很轻,带着一丝颤抖,像受惊的小鹿。
我连忙举起双手,做投降状,紧张地解释道:“别害怕!我不是坏人!我叫林泽宇,是……是送外卖的。看你晕倒在公园,怕你出事,就把你带回来了。”
说到“带回来”三个字,我突然意识到这措辞有点歧义,赶紧补充道:“我的意思是,带回我的出租屋。你别误会,我没有恶意!”我越描越黑,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。
少女依旧警惕地看着我,乌黑的眼睛里充满了怀疑。她挣扎着想坐起来,却因为身体虚弱而无力地倒了回去。
“你……你发烧了,先别动。”我手忙脚乱地扶住她,又倒了杯热水递过去,“喝点水吧。”
她接过水杯,却没有喝,而是用那双清澈得像山间溪流的眼睛,直直地盯着我。那眼神,看得我心里直发毛。
“怎么了?”我摸了摸鼻子,有些尴尬地问道。
她微微启唇,声音细弱蚊蝇:“你……你不会在水里下药了吧?”
我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。这小丫头,把我当成什么人了?我看起来像那种猥琐的犯罪分子吗?我堂堂一个祖国未来的花朵,社会主义的接班人,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!
心里虽然这么想,但表面上我还是得保持风度。毕竟,我现在可是她的救命恩人,得维持住光辉伟岸的形象。我故作镇定地笑了笑,拿起水杯,仰头就灌了一大口,然后把杯子递给她,说:“你看,我喝了,没事。你放心喝吧。”
她这才小心翼翼地接过杯子,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。喝完水,她似乎恢复了些许精神,脸色也稍微红润了一些。
“谢谢。”她低着头,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。
“不客气。”我挠了挠头,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。屋子里安静得有些尴尬,我只好没话找话,“你叫什么名字?怎么会一个人躺在公园里?”
她沉默了片刻,才缓缓说道:“我叫神谷千奈。”至于为什么会在公园,她却闭口不言,只是把头扭向一边,不再看我。
好吧,看来她是不想说。我也没再追问,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。我起身去厨房,准备煮碗泡面,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。
“你要吃吗?”我问。
她摇了摇头,依旧没有说话。
我耸了耸肩,煮了一碗老坛酸菜牛肉面,呼噜呼噜地吃了起来。吃完面,我又烧了壶热水,灌进保温杯里。明天还得继续送外卖,没时间烧热水,只能提前准备好。
做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