合节奏。"

　　"你老家在苏州？"她脱口而出才惊觉失言。

　　沈砚舟左手突然跨过她头顶按响高音区，薄荷气息拂过她耳尖："我母亲教我的。"

　　琴声戛然而止，林清浅的右手被他虚虚拢住："这个和弦要这样弹。"他带着她的手在黑白键上跳跃，掌心的茧摩挲着她指关节。窗外惊雷炸响的瞬间，她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混进雨声里。

　　"沈砚舟！"音乐老师突然推门而入，"市建筑设计院送来你母亲的......"

　　琴盖"砰"地合上，沈砚舟起身太快带翻了琴凳。林清浅瞥见档案袋上"沈明华烈士"的烫金字样，以及设计图右下角"林振声审核"的签名——正是父亲的名字。

　　暴雨倾盆的傍晚，林清浅在车棚撞见沈砚舟对着图纸发呆。他校服后背湿透贴在身上，露出腰间那道旧疤的轮廓。

　　"我爸爸......"她攥着伞柄的手微微发抖。

　　"我知道。"沈砚舟抖开图纸，铅笔标注的承重梁旁写着熟悉的解题式，"当年重建希望小学，林工在母亲的设计稿上补了这道力学方程。"

　　惊雷劈开暮色，林清浅看见他睫毛上凝着水珠："所以你早就......"

　　"小心！"沈砚舟突然拽她入怀。生锈的自行车棚顶轰然塌下半边，雨水混着铁锈味浇透两人相贴的脊背。林清浅的耳廓紧贴着他剧烈起伏的胸膛，听见他喉间溢出的哽咽："她连废墟里的钢筋排列都算好了逃生通道。"

　　远处传来保安的呼喊，沈砚舟却将她又搂紧几分。林清浅感觉到颈间滚烫的水滴，分不清是雨水还是别的什么。他颤抖的指尖抚上她湿透的发梢："你父亲画设计图时，是不是也这样咬笔盖？"

　　滂沱雨幕中，林清浅忽然摸到他裤袋里硬质的糖盒。褪色的千纸鹤糖纸被雨水泡软，展开是沈母娟秀的字迹："给阿舟十六岁的春天"——正是她出生那年的字迹。

　　"沈砚舟......"她仰头望进他通红的眼眶。

　　"别动。"少年带着薄茧的拇指按上她唇瓣，"你嘴角沾了铁锈。"下一秒，薄荷糖的清凉抵开她的牙关，他滚烫的额头抵住她的，"闭眼，数质数。"

　　当保安的手电光刺破雨帘时，林清浅在漫天雨声中听见自己紊乱的心跳。沈砚舟正用身体为她撑起最后一片干燥，染血的掌心护着她后脑，而那颗薄荷糖早已在交缠的呼吸间化作了蜜。

　　第五章 星火燎原

　　校庆颁奖礼的镁光灯刺得林清浅睁不开眼，她攥着沈砚舟连夜修改的设计图，指尖陷进牛皮纸袋的褶皱里。台上主持人正在宣读"优秀校友"名单，沈砚舟突然按住她颤抖的手腕："第三根承重梁的数据，是你父亲改的？"

　　礼堂顶灯骤然熄灭的瞬间，大屏幕突然跳出设计图全貌。林清浅看着父亲签名旁新增的"沈砚舟"三个字，耳边炸开教导主任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