绷断的声响惊得他浑身一颤，"还是想说皇子先天不足，活不过满月？"
"娘娘明鉴！"陈太医扑通跪地，药箱里滚出个青瓷瓶。我俯身捡起时，嗅到他衣襟间若有若无的苦杏香——与柳如眉昨夜留在萧景桓衣领上的香气别无二致。
素心突然惊呼："娘娘当心！"我侧身避开她"不慎"碰倒的烛台，火苗舔过青瓷瓶，竟窜起幽蓝焰光。前世至死难忘这诡谲颜色，柳如眉便是用这西域奇毒，将我父兄战死的尸身烧成灰烬。
"素心姑娘好伶俐的手。"我笑着将瓷瓶递还陈太医，"不如请太医尝尝这补药？"殿外忽起喧哗，凤翎卫押着个药童进来，他怀中掉出的账册上，赫然记载着太医院这月领了双份曼陀罗。
窗外骤雨初歇，琉璃瓦上积水映出柳如眉疾步而来的身影。我抚过婴孩逐渐红润的小脸，这七日暗中命凤翎卫换掉的安胎药，终是起了效用。前世的死胎，今世的活婴，这局棋总算挪动了第一颗子。
"素心，去请陛下。"我将襁褓交给凤翎卫首领，"就说...本宫要与他商议皇子满月宴之事。"余光瞥见柳如眉在殿外绞烂了鲛绡帕子，忽想起前世她封后那日，也是这般将我的血书撕成碎片。
陈太医突然暴起夺瓶，却被凤翎卫的弯刀挑断手筋。血溅在茜纱窗上，像极了合卺夜洒在喜帐上的合欢花汁。我拾起他掉落的白玉扳指，内壁刻着的"柳"字还沾着凝血。
"娘娘！陛下驾到！"通传声起时，我特意将染血的指尖按在婴孩眉心。当萧景桓的身影转过屏风，正看见一滴血珠滑过婴孩翕动的鼻翼，在朝阳中绽成血玉般的红痣。
第三章·金簪藏锋
萧景桓踏入殿门时带进一缕龙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