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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卷:死亡循环的邀请函
01
当我从高处摔落的那一刻,顾家老宅的彩绘玻璃窗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碎,化作了一场璀璨夺目的钻石雨。那些曾经熠熠生辉的玻璃碎片,在阳光的折射下散发出耀眼的光芒,宛如一场梦幻般的视觉盛宴。
我的高跟鞋早已在慌乱中甩脱在三十七楼天台的边缘,它们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雅的弧线,最终消失在茫茫的云海之中。丝绸裙摆则被呼啸的狂风灌满,仿佛变成了一条掐住脖颈的蓝缎带,让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窒息感。
在我视网膜上残留的最后画面中,一只戴黑丝手套的手从我后背撤离,指甲油是葬礼禁忌的正红色,宛如一抹刺眼的血迹,在我心中留下了永恒的阴影。
“江小姐畏罪自杀!”尖叫声刺破雨幕,传入我的耳中。那一刻,我正数着下坠经过的楼层,仿佛在与死神进行一场倒计时。
二十二层的空中花园掠过缠满黑纱的南洋杉,那些曾经郁郁葱葱的树木此刻显得格外凄凉;十七层宴会厅的香槟塔还在冒泡,仿佛在嘲笑我的命运;九层灵堂的电子花圈滚动着“沉痛悼念顾承泽先生”,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刺痛我的心。
等等,为什么我能数得这么清楚?这种异常的清晰感让我感到一丝不安。
就在后脑勺撞上大理石喷泉的前一秒,青铜怀表突然硌进掌心。那东西本该锁在顾家保险库——三小时前我亲自鉴定的19世纪古董,此刻却出现在我的手中,秒针逆跳的震动顺着血管直窜太阳穴,带来一阵剧痛。
黑暗。然后是葬礼司仪机械的致辞声。“……享年二十八岁。”我猛地睁开眼,发现自己竟然还活着。电子表显示17:00,灵堂檀香混着百合腐臭直冲鼻腔,让我感到一阵恶心。
我低头一看,黑色高跟鞋完好穿着,裙摆干燥如新,仿佛刚才的下坠只是一场梦魇。只有掌心粘腻的汗渍里,躺着那枚本该在保险库的怀表。表盖内侧有新鲜血渍,组成倒计时数字「6」。
这个数字像一道闪电划破我的脑海,让我瞬间清醒过来。我意识到,刚才的一切并非梦魇,而是真实发生过的。我逃脱了死神的魔爪,但这枚怀表却暗示着更大的危机即将来临。
02
第二次重生时,我怀着满心的疑虑与决然,直奔顾承泽的尸体。昨夜他带着那颗珍贵的蓝钻来找我鉴定的场景还历历在目,当时他的右耳助听器曾发出一阵令人不安的电流杂音。可如今,解剖台上的尸体双耳完好无损,这让我心中警铃大作,除非有人替换了真正的尸体。
“死亡时间约在凌晨三点。”法医用镊子夹起他指缝里的蓝钻时,我顿时浑身血液仿佛凝固了一般。这颗所谓的“蓝钻”根本不是南非蓝钻,而是我工作室失窃的那颗合成碳硅石!这个发现让我惊出一身冷汗,更可怕的是,那颗真钻石此刻应该还锁在我工作室的保险柜里,可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?
就在这时,怀表突然发烫,18:00的钟声穿透停尸房,仿佛一道催命符。我终于明白了顾家陷害我的完整链条:他们先用赝品调包真钻石,再伪造我盗窃的监控,最后灭口伪装成我自杀。可他们为什么要选择用时间循环这种方式呢?这一切的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阴谋?
再睁眼时,已是17:00的灵堂,电子表显示循环提前了一小时。怀表上的血字变成了「5」,裂纹如同蛛网般爬满琉璃表盘,仿佛随时都会破碎。
直到第六次重生时,我终于注意到灵柩右侧多出了个人。那是一个穿着灰西装的男人,他跪在遗像阴影里,三缕骨灰从他指缝漏进香炉。当吊唁队伍轮到我面前时,他突然攥住我戴白菊的手腕,声音低沉而冰冷:“江小姐,令堂1998年参与的珠宝劫案…”
怀表在我胸腔炸开似的震动,我甩开他的手,不顾一切地冲向安全通道。然而,在楼梯间我却撞见了正在补口红的顾家二小姐。她旋出口红管的样子像是在给子弹上膛,莓果色膏体划过我耳畔,她冷笑着说:“你以为装成私生女就能活过今晚?”
顶楼天台铁门被风吹开,暴雨如注,把“顾氏集团”的霓虹牌浇成了血色。二十八个未接来电在手机屏上炸开,最后跳出一条陌生短信:“你本该死在二十年前妇幼保健院。”
这一次,我没有再被推下去,而是紧紧抓住了那只推我的手。鲜红甲油在腕间灼出烙印时,怀表裂纹绽开如曼陀罗,美得惊心动魄却又透着无尽的危险。在下坠途中,我终于看清灰西装男人冲上天台,他举着和我一模一样的怀表,表面数字是「0」。
那一刻,我仿佛明白了什么,这个时间循环背后隐藏的真相即将浮出水面。
03
第七次站在灵堂时,我已然吸取了之前多次重生的教训,学会了谨慎行事。我把怀表小心翼翼地塞进束腰衬裙里,这个小小的动作仿佛给了我一种莫名的安全感。此时,电子花圈上的悼词已经变成了“沉痛悼念顾承泽先生与江晚女士”,那黑纱拂过手背的温度,竟像极了昨夜他触碰鉴定仪的手指,冰冷而又带着一丝熟悉的气息。
“江小姐,请用茶。”管家递来的骨瓷杯沿沾着淡红唇印,那颜色、那形状,与推我坠楼的那抹红一模一样。我不禁打了个寒颤,茶水在杯底映出顾承泽遗像诡异的笑,可我分明记得,今早他的嘴角明明绷得像冷冻三文鱼一样紧绷。
“我要再看一次遗体。”茶杯摔碎时,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