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
林小满蹲在宿舍楼梯间的拐角，塑料包装袋窸窸窣窣的声响混着楼外蝉鸣。她把最后一口包子塞进嘴里时，手机屏幕亮起：【贫困生特惠套餐已配送至3号门，请凭学生证领取】。
"真够拼的，连八毛钱的包子都要舔干净？"
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从头顶传来，林小满不用抬头就知道是陈雨晴。对方限量款Prada包链垂下的金属流苏正悬在她眼前，晃得人眼花。
"班费欠了三个月，明天的文物修复实践课器材费总该交了吧？"陈雨晴涂着裸色指甲油的脚尖碾过地上的外卖包装袋，油渍在白色帆布袋上拖出长长一道污痕，"听说你连食堂两荤一素的套餐都吃不起？"
林小满从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口袋摸出叠得方正的五块钱："我下午没课，去奶茶店兼职就能凑齐。"
"装什么可怜！"陈雨晴突然俯身扯开她的帆布包，一叠素描纸雪花般散落，"上周刚申请了助学金，转头就买八十块一张的进口画纸？"
楼梯间瞬间挤满看热闹的人。林小满蹲在地上捡纸时，听见快门声此起彼伏，不知道谁喊了句："发论坛去！贫困生装穷买奢侈品实锤！"
画纸边角沾了灰，她小心地用袖口擦拭。这是上周匿名出现在宿舍信箱里的，随附的卡片只写着【绘画比赛专用品】。此刻陈雨晴捏着其中一张对着光照，烫金水印在阳光下泛出细碎的虹光。
"这种纸我在画材店见过，单张要卖——"
"雨晴！"班长周以轩的声音突然插进来，男生抱着的作业本堆得摇摇欲坠，"张教授让你把明代青花瓷修复报告送过去。"
陈雨晴冷哼一声，踩着十厘米高跟鞋转身就走。周以轩蹲下来帮林小满收拾散落的画具，指尖在触到某个牛皮信封时顿了顿。那是今早传达室大爷塞给她的，封口火漆上印着盘旋的龙纹。
"需要帮忙申请特困补助吗？"周以轩推了推眼镜，"其实我父亲在教育局......"
"不用了。"林小满把信封飞快塞回包里。父亲一个月前在视频里说过的话突然在耳边炸响："囡囡，等爸爸把最后那件唐三彩修好，就把你妈留下的......"
她猛地站起来，帆布包带子却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