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？”
“我告诉过你，我想要流浪，你还取笑过我。”
“你的意思这三年你都在流浪？”欧阳浪的语气中摆明着不信。
“是，你离开的同时我也自由。”
也许当初是她错了，可是要离开是早就决定好的事。施先生最后用欧阳浪来当阻止威胁她的砝码，不是不爱他，而是那份自由是渴望了好多好多年后，终于触手可及不再碰触不到的东西。
“为什么？”欧阳浪低沉的声音唤回她的神志。
为什么？仿佛有些灰暗不好的记忆要进入脑中，她赶紧摇摇头。
“阿浪，或许是我们认识的时间不对，注定只会有短暂的交集，然后不断的错开。”
他偏开头，两人都静下来，沉默的气氛闷得颜子若差点想拔腿就跑。
“住在哪里？”欧阳浪忽然问道。
咦？总不会是要送她回家吧……
“我还没找到地方，才回来没多久……”流浪者居无定所那是理所当然的事嘛。
心里正想着，便见他示意自己跟着上车，手脚利落地发动车子，跑车和主人一样张狂的飞驰而出。
“你，去哪里？”她小心翼翼的问。
欧阳浪一声不吭，车速带来的风劲吹乱他额前的发，她看清他的眼神，仿佛作了某种决定。
莫非已经恨到要杀人灭口？
十五分钟后车子停在一栋看外观就知道很高级的公寓门口。
“这是你住的地方？”她瞅了瞅公寓门口的铭牌。“‘黑白欢喜楼’，很有趣的名字。”
“难道你以为我还住在以前那个破旧的小公寓里？”
“我没这样说。”颜子若垂下眼睑。破旧的小公寓里也曾有愉快的回忆呀。
“你以前住的房子呢？”
“不在了。”有别于她温吞的语气，欧阳浪直截了当干脆得有点无情。
不存在，是说曾经的痕迹被抹杀得一点痕迹都不留吗？也好……她的唇边微弯，弧度却有些无力。
“你的行李？”他突然问。
颜子若诧异的抬起脸：“没有行李啊。”说完立刻见他浮出淡淡的嘲弄表情。
“这种没有行李随时丢掉走人的习惯还是一如既往的保留。”说着他偏开脸不看她，却伸出手到她跟前。“护照，证件，拿出来。”
“干什么？你还要检验我的身份？”傻眼。
“对！”回头朝她吼了一句。“快拿出来！”
虽然不解他的行为，但她还是乖乖的掏出护照和证件给他。欧阳浪一把拿过她手上的东西，随意扫了一眼，唇角勾起肆意不轨的微笑。
“现在我承认你和三年前的颜子若是同一个人。”
她哭笑不得。“阿浪，我不是偷渡客。”
欧阳浪却是没有理睬，径自下车。
啊？什么意思？他是警察吗？惊愕之余，她赶紧打开车门追上去。
“阿浪，我的护照……”
欧阳浪理都不理她，她只得跟着他走进公寓大楼，进入大厅时顿了一下，见他已快走进电梯，她没时间多考虑赶紧跟过去。
电梯门刚刚合上，欧阳浪就回转身盯着她，原本覆在眼球上那层冷清和嘲讽的薄膜剥离，眼中缓缓绽出她曾经熟悉的火热，这种感觉——颜子若眼一睁，心神震荡了一下。
“你可以住这里。”他开口。
“我并没有要求……”刚开口便没说下去，见他拿着她的护照和证件在眼前晃了晃。
“别忘了你的东西还在我这里。”
颜子若原本就不大的眼努力睁开，他在威胁她！欧阳浪在威胁她！
将她的护照和证件揣进自己怀里，欧阳浪踱步靠近，每近一步她便感觉热力更近一分，全身毛细孔逼迫着张开。
欧阳浪伸出手，一指滑过她额前的刘海，指腹流连在她的侧脸颊上，向下滑动，滑到下巴时，改用五指捏住。
“这次的交换条件是……”他张扬的表情挂在脸上，声音却很轻柔，让她不由颤栗，所有的血液全都往上涌。“你爱上我，我却离得开你，时间由我说了算。”
火热的视线从四面八方袭击过来，但是这份火热中却找不到温情，找不到。
颜子若眼中的光如流星一闪而逝，面无表情。
他感觉到一只冰凉的手爬上自己的手腕，那只手细白纤巧，却似没有温度没有感觉，木然的握住他的手腕，轻轻地将他握住她下巴的手拉开。
他皱了皱眉，没再说什么，转身走出电梯。
呆立了好半响，颜子若才似憋了好久般舒了长长一口气。
三年前的旧戏重演？但这次似乎角色对调了，她回不到过去，也就没有那份过去的心情。
目光追寻着他的背影，阿浪还在计较什么？他已经这样成功了，还要跟她计较什么呢？
四
欧阳浪就像存心要把她拴在身边，只要是能带她出席的场合，都会威胁她出席。
可这个圈子真的很小，相遇的时间就像暗中预谋好的一样，在同一段时间全都撞在一起。
当知道丁允安也在这里时，欧阳浪的反应仅仅是扬高眉，随后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在吃冰淇淋的颜子若。
三年来都不曾打过照面，不知道是真的这样巧，还是刻意避开，现在全都冒了出来。
“阿浪。”允安看见他似乎很高兴。“好久没见了，你还好吗？”说完似乎察觉到自己说错话，不由歉意地笑了笑。
“我真是笨，阿浪现在这样的成就，我还问你好不好。”
“没什么。”欧阳浪突然丢出一句。“一样的吃饭、睡觉、赚钱过日子。”
允安愣了半响，突然笑开。“你还是这么嚣张无所谓。”
突然欧阳浪像觉察到什么，懒散的气息瞬间消失，身体一紧，倏地快步走向前方，抓回一个准备开溜的人。
“我想先离开。”被抓回的女子无奈的叹气。
“等会儿一起走。”
颜子若耷拉着脑袋，呈无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