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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的"悬壶济世"四个字在掌心烙下灼痕。暮春的风裹着槐花香，青石板缝隙里钻出的野草蹭过裤脚，他循着记事簿上浮现的新地址，停在一家挂着"杏林堂"牌匾的中医馆前。
玻璃橱窗里，穿白大褂的年轻医师正在给银针消毒。当他推开雕花木门的瞬间，怀表盖突然弹开，表盘泛出琥珀色的光晕。
"林大夫，您祖父留下的医案......"
里间传来的对话让苏怀瑾顿住脚步。诊室飘出艾草燃烧的清香，博古架上错落摆着青花瓷药罐，最上层的紫檀木匣开着条缝，露出半截褪色的红丝带。
"这是今天第三位心肾不交的患者。"年轻医师揉着太阳穴从里间出来，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包速溶咖啡，"抱歉，我们午休时间......"
苏怀瑾将怀表推过问诊台。当医师的手指触到表壳瞬间，药柜最上层的紫檀木匣突然发出嗡鸣，匣中红丝带如活物般游出，在两人腕间系成同心结。
"这是祖父抗战时送出去的怀表！"医师的瞳孔微微扩散，诊室灯光突然暗了下来。怀表投射出的光影中，穿长衫的老者正将怀表递给穿西装的青年："这批盘尼西林，烦请转交四行仓库。"
苏怀瑾腕间的红丝带突然收紧，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脑海——现代诊室里堆积如山的挂号单、永远静音的手机、诊室外等到睡着的妻子。原来林医师祖父当年救治的，正是永安当铺少东家的肺痨。
"您太太上周晕倒在候诊区。"苏怀瑾按住发烫的怀表，表盘浮现出诊室监控画面：穿米色针织衫的女人蜷缩在长椅上，手里还攥着保温饭盒，"她说您总记不得当归生姜羊肉汤要煨足三小时。"
林医师白大褂上的工牌开始渗出水渍，苏怀瑾这才发现整个空间正在融化。药柜变成流淌的墨迹，怀表滴答声与心电图监护仪渐渐重合，他们正坠入林医师的时间褶皱。
血红色的ICU指示灯下，浑身插管的老人握着孙子的手："小宇，爷爷的怀表......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