卡。"这是潮汐时间表。"林悦顺着他的目光解释道，"不同时辰的海水会折射出72种蓝，错过最佳光线就只能画罐头里的死海了。"她说话时睫毛上沾着不知哪儿来的金粉，随眨眼扑簌簌地落进晨光里。
两人间的沉默很快被海鸟打破。林悦突然指着远处："快看！"只见一群白鹭正掠过浪尖，她的瞳孔骤然亮起来的样子，让李明想起多肉开花那天的实习生小夏。"要不要去追光？"她不由分说把画具塞进帆布包，"这个点去贝壳崖，能看见海水变成翡翠。"
他们沿着布满藤壶的栈桥往东走时，林悦的草编凉鞋在木板上敲出轻快的节奏。路过一片被浪花冲刷得圆润的鹅卵石滩，她突然蹲下身："伸手。"李明迟疑着照做，掌心立刻落了枚泛着虹彩的贝壳。"这是日晕贝，要连续十天晴天才会出现的品种。"她自己也捡了颗塞进口袋，"每次找到特别的贝壳，我就当是海洋送的彩蛋。"
穿过嶙峋的礁石群，眼前豁然出现半月形的崖壁。成千上万的贝壳化石镶嵌在岩层中，在阳光下泛着珍珠母的光泽。林悦从帆布包掏出折叠凳坐下，示意李明看海面："开始了。"
仿佛有谁往海里倒了魔法药水，原本深蓝的海水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浅。从靛青到松石绿，最后凝成透亮的翡翠色，整个转变过程不过七分钟。李明看得入神，直到林悦用画笔戳他手背："别眨眼。"她蘸取调色盘上某种神秘配比的蓝绿色，在速写本上快速涂抹，"这种颜色只能存活二十分钟，就像...就像..."
"像落在海里的极光。"李明脱口而出。林悦猛地转头看他，发梢扫过他手腕时带着海盐的味道。"你知道吗？"她压低声音故作神秘，"本地人说这是人鱼在换鳞片。"说罢自己先笑倒在礁石上，帆布包里的贝壳哗啦啦撒了一地。
正午时分，他们坐在渔市旁的露天面摊吃海鲜面。林悦熟稔地跟摊主阿婆讨来腌渍的紫苏叶，把炸得金黄的小银鱼拌进面里。"这家的辣酱是用灯笼椒和虾头熬的..."她舀了满满一勺正要往李明碗里扣，突然顿住："你能吃辣吗？"
李明看着辣椒油里沉浮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