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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断了，李峰的吼声穿越记忆而来："破音总比沉默强！"
他甩开吉他冲向钢琴。指尖触到琴键的瞬间，地下室那些被罚抄的和弦公式突然在视网膜上显影。左手弹奏分解和弦时，右手抓起鼓棒敲击琴箱，哮喘患者特有的喘息声通过麦克风变成天然的效果器。
当最后一句"我要在暴雨里种出彩虹"撕裂夜空，林歌的袖扣崩飞了。他望着评委席举起的满分牌，突然看清李峰藏在观众席阴影里的脸——男人残缺的手指正随着节拍叩击座椅，像在敲打隐形的钢琴键。
庆功宴被不速之客打断。穿铆钉皮衣的混混拎着酒瓶堵住后门："李瘸子躲了七年，就培养出这种货色？"林歌摸到藏在腰后的变调夹，想起二十天前李峰演示如何用琴弦当武器。这时警笛声由远及近，混混们咒骂着散去，他转身看见李峰倚着消防栓抽烟，火星照亮脚边踩灭的报警器按钮。
签约仪式上，林歌盯着合同里"禁止提及李峰"的条款，钢笔尖在乙方签名处晕开墨团。玻璃幕墙外，李峰的身影在街角一闪而逝，风衣下摆扫过贴满他比赛海报的报刊亭。手机震动，陌生号码发来乐谱照片——《梦想的翅膀》副歌部分被红笔圈出，批注写着："高潮部分改用D大调，适合你手术后的音域。"
首张专辑发布会当天，林歌在后台发现匿名花篮。藏匿在满天星里的哮喘喷雾还带着余温，瓶身贴着他熟悉的便利贴："这次记得按时吃。"他忽然冲向消防通道，却在楼梯间撞见正在撕毁住院通知单的李峰。四目相对的瞬间，应急灯突然亮起，照亮男人藏在衣领下的术后纱布。
"恭喜。"李峰把奖杯塞给他转身离去，金属底座还残留着体温。林歌追到停车场时，只看到尾灯消失在雨幕中。他蹲在积水里翻开奖杯底座，里面塞着张泛黄的产检报告——2003年某私立医院的诊断书上，"声带永久性损伤"的印章旁，有行稚嫩的铅笔字："爸爸的歌最好听。"
雨越下越大，林歌在雨中嘶吼着《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