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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姑娘前日送来抵债的。她说...这是您送她的定情信物?"
萧承煜瞳孔骤缩,剑尖颤得厉害。我突然想起那日疫区被官兵围困时,苏婉容也是这样颤着身子偎在他怀里:"承煜哥哥,婉容好怕..."
鼓声不知何时停了,满楼只余银铃细碎的呜咽。我赤足踩过他碎裂的玉冠,纱衣掠过他僵直的手指:"王爷可知,被烙铁烫在肩头时有多疼?被灌下哑药时有多苦?不过这些都比不上...看着双亲在面前断气却发不出声音。"
他猛地攥住我的手腕,力道大得几乎捏碎骨头。我顺势贴近他耳畔,吐息间尽是群芳阁特制的醉芙蓉香气:"就像您现在这样,明明疼得要命,却连一滴泪都流不出呢。"
雅间突然传来琵琶裂帛之音,我指尖一松,玉佩坠地的脆响中,萧承煜终于看清我颈间蜿蜒的疤痕——那是他亲兵的长刀留下的,在我冒死闯营那夜。
"知意..."他嗓音哑得不成样子,伸手要碰我脸上的金箔花钿。我偏头躲开,鎏金护甲划过他渗血的下颌:"王爷认错人了,奴家是群芳阁的瑶台仙。"
楼外忽然飘起今冬第一场雪,我望着他踉跄追来的身影,想起三日前苏婉容被拖进地牢时癫狂的笑:"你以为承煜哥哥真不知道?他早和太子商量好要除掉功高震主的沈家!"
牡丹花瓣混着雪花落在肩头,我闭眼咽下喉间腥甜。寒香丸的毒性开始发作,但足够撑到明日太子前来寻欢——老鸨不知道,我特意在唇脂里加了鹤顶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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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*血玉台案几上,两块羊脂玉佩在烛火下泛着诡异红光**。萧承煜用剑尖挑起染血的丝帕,帕角绣着的合欢花让他瞳孔骤缩——这是沈知意及笄那年,他亲手从南诏带来的鲛绡纱。
"王爷请看。"暗卫呈上浸过药水的冰蚕丝,半透明薄绢上浮现出熟悉的簪花小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