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"
我注意到她腕间红绳系着枚残缺铜钱,与火工道人遗落的形制相同:"婆婆见过戴傩面的道人吗?他说要我来找..."
"找什么?找命吗!"
老妇突然暴怒,铜铃震得牌位簌簌作响。最末位的空白牌位突然渗出鲜血,在青砖地上汇成我的生辰八字。
煤油灯骤灭,三十六个牌位同时泛起幽光。
老妇的声音在黑暗中忽远忽近:"三更进祠堂,五更见阎王。丫头,你还有一炷香时间。"
我摸出火折子点燃供烛,却发现烛芯里裹着片蛇蜕。
火苗窜起三尺高,映出墙上密密麻麻的刻痕——全是"正"字计数,最新一道还沾着血渍。
"三百六十五道,正好七年。"
老妇鬼魅般出现在身后,"赵家那丫头也在此数过,可惜没数完。"
我猛地转身,桃木钉抵住她咽喉:"阿柔到底在哪?"
她喉间发出咯咯怪笑,皮肤突然龟裂,露出底下青黑蛇鳞。
供桌轰然倒塌,藏在桌底的陶瓮滚出个东西——正是阿柔出嫁时戴的鎏金步摇!
05
烛芯沾血的瞬间,青焰窜起三尺高。
我看见自己的倒影在火焰中扭曲,渐渐变成个戴孝布的新娘。
她正用金簪划破手腕,血珠坠入青铜盏时竟发出铃铛般的清响。
"以血饲烛,照见前尘..."
她的声音与我重叠,"这已是第三十六次,你还要重蹈覆辙吗?"
烛泪滴落处,青砖浮现血色纹路。那些纹路蜿蜒如蛇,却在末端化作凤尾。
我伸手触碰的刹那,整座祠堂开始扭曲,三十六个牌位炸成木屑纷飞。
"你竟敢动我的长明烛!"
蛇君的咆哮震落洞顶钟乳石,我这才看清那些石柱的真容——无数倒悬的尸骸与钟乳石共生,最靠近祭坛的女尸穿着三百年前的巫女服,颈间剑伤已生满绿锈。
烛光扫过她的眼窝时,两簇鬼火突然亮起:"妹妹,这具身体可还合用?"
她的声音与我八分相似,腐烂的指尖正指向我腕间红绳。那根本不是绳子,而是条细小白蛇,正啃食着我的生命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