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紫霄惊雷
嘉靖三十九年春,西苑永寿宫
丹炉青烟缭绕,朱厚熜从剧烈的头痛中惊醒。
黄锦捧着药盏的手在颤抖:“皇爷,该服金丹了。”
他推开药碗,望向铜镜——镜中人须发未白,眼角的皱纹尚浅,分明是三十九岁的面容,而非记忆里垂死的枯槁。
案头奏疏堆积如山,最上方是胡宗宪的密报:“浙江改稻为桑,毁堤淹田,灾民十万……”
他猛然站起,打翻了丹炉。
前世记忆如潮水涌来:严党贪墨、国库空虚、东南倭乱、百姓易子而食……
而自己躲在西苑修道二十载,用“云在青天水在瓶”的玄虚平衡朝局,最终落得“嘉靖者,言家家皆净而无财用也”的骂名。
“黄锦,传徐阶、严嵩、裕王。”他的声音惊飞檐下铜铃。
第二章 雷霆雨露
次日,谨身殿
严嵩颤巍巍跪着,等待皇帝如往常般将难题抛给内阁。
不料朱厚熜直接摔下浙江急报:“五十万两修堤银子进了谁的口袋?严世蕃还是鄢懋卿?”
满殿死寂。
前世他纵容严党搜刮民财补国库,结果银子七成入了严家私库。
此刻他盯着严嵩浑浊的老眼:“朕记得杨继盛死前血书里说‘臣如早知今日,必不与豺狼同朝’。”
严嵩瞬间瘫软如泥。
转头望向徐阶:“拟旨:鄢懋卿革职查办,严世蕃流放琼州。改稻为桑即刻废止,从内帑拨八十万两赈灾。”
“敢贪一钱者——剥皮实草!”
第三章 父子君臣
玉熙宫,暖阁
裕王朱载垕伏地痛哭:“儿臣万死!不该私下联络高拱、张居正……”
前世这对父子至死隔阂,裕王继位六月便亡,留下十岁稚子任由张居正摆布。
朱厚熜扶起儿子,将《贞观政要》塞入他手中:“明日开始,你代朕主持早朝。”
见裕王惊愕,他苦笑:“朕当年为‘大礼议’与群臣争斗半生,如今才懂——帝王心术再精,不如养个能扛江山的儿子。”
窗外春雨淅沥,他想起另一时空里,自己至死未与儿子和解。
第四章 海刚锋的棺材
诏狱深处
海瑞的囚衣沾满血污,却挺直脊梁冷笑:“陛下要杀便杀,臣早备好棺材。”
朱厚熜屏退狱卒,亲手打开镣铐:“朕不杀你。明日去都察院上任,专查贪腐皇亲。”
前世他恨极了这口棺材,却不知正是海瑞的死谏让史书替他留了半分体面。
此刻他压低声音:“骂朕‘薄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