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

“罪徒白明衡，可知罪?”

玄天界天衡宗的惩戒殿中,一名少女跪在冰冷的地面上。她眉眼清丽,却布满血痕,长发凌乱地垂落。这一幕与十年前闻衡真君将她从乱坟岗救回时何其相似。

那时她重伤濒死,也是这般狼狈。只是那时,有一双温暖的手将她扶起；而现在,那个人却高高在上地宣判她的罪责。

“弟子知罪。”白明衡声音沙哑。她抬头,目光掠过闻衡真君清冷的侧颜,心中泛起苦涩。

从小她就知道自己对师尊的心意非同寻常。每次看到他清雅绝尘的身影,心跳便不受控制。她小心翼翼地将这份心意藏起,用十年如一日的勤勉来报答师恩。

殿上的宗主商玄衡眼神冷漠:“私传宗门秘法于外人,罪无可恕。念在你是衡法峰天秤大弟子的身份,废去修为,逐出师门。”

白明衡身子一颤。她不敢置信地看向闻衡真君,期待他能为自己说一句话。可对方却连看都没看她一眼。

闻衡真君负手而立,清冷的声音传来:“从今日起,你不再是我弟子。”

就在这时,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:“且慢。”

所有人回头,只见一名身着月白道袍的少女莲步轻移而来。她眉目如画,气质出尘,正是闻衡真君新收的关门弟子——苏映雪。

白明衡看到闻衡真君眼中闪过一丝温和。那是他从未对自己露出过的神情。

“宗主,师尊。”苏映雪盈盈下拜,声音轻柔动听,“白师姐虽有过错,但也是一时糊涂。不如给她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?”

“你有何见解?”商玄衡问。

苏映雪展颜一笑,那笑容让闻衡真君也不禁侧目:“天衡宗以衡量天地为己任,白师姐若愿意以身试法,验证新创的'天衡诀',或可抵消罪过。”

白明衡心中一寒。天衡诀威力太强,修炼时极易走火入魔。而她现在经脉尽毁,修炼此功无异于找死。

闻衡真君蹙眉:“此事太过危险。”

苏映雪立刻上前,挽住他的手臂:“师尊,这是给白师姐一个机会。您不是常说,我们天衡宗最重机缘造化吗?”

这亲昵的动作让白明衡如坠冰窟。她清楚地看到闻衡真君虽然微微皱眉,但没有挣开。

三月前,她不过是在庭院里给闻衡真君奉茶时不小心碰到他的衣袖,就被严厉呵斥“不懂规矩”。

“弟子愿意!”白明衡突然开口。

她死死盯着苏映雪。在场恐怕只有她知道,这位看似善解人意的师妹,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。

2

回到衡法峰的小院,白明衡立刻吐出一口鲜血。

断裂的经脉和碎裂的心,不知哪个更痛。她想起三月前那场巨变...

那时苏映雪拿着一封血书来找她,说是她在凡间的亲弟弟命在旦夕,恳求她传授治疗之法。白明衡不忍见其哭泣,动了恻隐之心。她还记得当年自己病重垂死时,是闻衡真君不顾门规将绝世医术传授给了她。或许正是因为心中还留存着那份师恩,她才会心软答应。却不知这竟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陷阱。

那个所谓的弟弟是魔教细作,血书也是伪造。白明衡刚发现真相想要禀报师尊,却被苏映雪抢先一步。她带着伪造的证据跪在闻衡真君面前,声泪俱下地“坦白”自己发现了白明衡勾结魔教的证据。

白明衡至今还记得那一日,闻衡真君看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