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收，他的研究、他的秘密，全完了。可不交，后果更糟。他低头看了眼时噬仪，纹路又亮了起来，像在催促。他咬牙，下意识按下按钮。

　　低鸣声响起，裂隙张开。张宏和两个保安瞬间消失，像被空气吞没。小赵吓得跳起来：“我靠！他们去哪儿了？”李然没回答，盯着空荡荡的房间，心跳快得像擂鼓。他感到那股刺痛又来了，可这次不同——他的手背上，细纹竟然淡了些，皮肤紧实了一点。他愣住，低声喃喃：“年轻了？”

　　几分钟后，走廊尽头传来喊声。张宏踉跄着跑回来，满脸惊恐，两个保安跟在后面，脸色苍白。他指着李然，声音发抖：“你……你对我做了什么？我刚刚在1985年的工厂里，差点被机器卷进去！”他喘着气，额头满是汗，“我老了十岁，你看看我！”

　　张宏的喊声在实验区回荡，像一记重锤砸在李然心上。他站在原地，手里的时噬仪还散发着微弱的热量，纹路暗下去，像一只餍足的野兽。张宏踉跄着靠近，保安跟在后面，一个捂着胸口喘气，另一个眼神空洞，像丢了魂。空气里弥漫着紧张和混乱，小赵缩在角落，瞪大眼睛盯着李然，嘴里嘀咕：“这……这也太离谱了。”

　　“你对我做了什么？”张宏一把揪住李然的衣领，声音因为愤怒和恐惧而发抖。他的脸近在咫尺，眼角的皱纹像刀刻出来，鬓角的白发在灯光下刺眼，“我刚刚还在1985年的工厂，机器轰隆隆地转，差点把我卷进去！你知不知道我跑了多久才活下来？”他松开手，后退一步，喘着粗气，“看看我这脸，我老了十岁！你他妈到底在搞什么鬼？”

　　李然低头，手背上的皮肤依然光滑，血管淡得几乎看不见。他张了张嘴，想解释，可喉咙像被什么堵住。他瞥了眼时噬仪，脑子里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：它偷了张宏的时间，给了我。他感到一阵恶心，不是因为恐惧，而是因为某种隐秘的……兴奋。他咬紧牙，把这个念头压下去，抬头看向张宏：“我不知道会这样，真的。我只想试试它的功能，没想到……”

　　“没想到？”张宏冷笑，声音尖利得像锯子，“你拿我当试验品？你知不知道我差点死在那儿？”他转向保安，指着李然，“把他控制起来，这东西我带走，交给上面处理。”两个保安犹豫了一下，缓步上前，手已经伸向腰间的电棍。

　　“等等！”李然后退一步，举起时噬仪，像拿着一枚随时会炸的手雷，“别逼我再用它。我不想伤害谁，可我也不知道它还会做什么。”他的声音低沉，带着一丝颤抖，不是威胁，而是恳求。他不想再按下按钮，可手指却不由自主地摩挲着凹槽，像被什么牵引。

　　张宏愣住了，眼神在愤怒和恐惧间切换。他喘了几口气，语气软下来：“好，你冷静点。把东西放下，咱们好好谈。”他挥手让保安退后，转头看向小赵，“你，去叫技术组，把昨晚的数据全调出来。我要知道这玩意儿到底是怎么回事。”

　　小赵点点头，匆匆跑出去，临走前瞥了李然一眼，眼里满是复杂的神色。门关上后，实验区陷入死寂。张宏靠在桌上，揉着太阳穴，低声说：“李然，我给你个机会。告诉我实话，这东西哪来的？你要是敢撒谎，我保证你下半辈子在牢里度过。”

　　李然沉默了一会儿，脑子里像有两股声音在打架。一个说：坦白吧，把它交出去，结束这一切。另一个却低语：不行，它是你的，你还没看到它的极限。他深吸一口气，决定赌一把：“它不是我造的。那晚加速器失控，它自己出现了。我以为是实验副产物，可现在……我怀疑它根本不属于我们这个世界。”

　　“不是这个世界？”张宏皱眉，语气里多了几分怀疑，“你是说外星人还是什么鬼玩意儿？”他顿了顿，冷哼一声，“别跟我扯科幻小说，你当我傻？”

　　“我没骗你。”李然的声音硬起来，他举起时噬仪，“你自己试试，按下这个按钮，看看会发生什么。我没疯，也没撒谎。”他把装置递过去，手却抖得厉害。他不知道自己是想证明什么，还是在试探张宏的底线。

　　张宏盯着时噬仪，眼神闪烁。他伸出手，停在半空，又缩回去：“我才不碰这鬼东西。”他站直身子，语气冷得像冰，“你最好祈祷技术组查不出问题，不然你完了。”说完，他转身离开，保安跟在后面，门砰地关上。

　　李然瘫坐在椅子上，手里的时噬仪像块烧红的铁。他低头看自己的手，皮肤依然年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