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玉棠蜷缩在祠堂的角落，四周是冰冷的砖墙，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烟味和灼热的气息。火焰如同毒蛇般缓缓爬上她的裙角，舔舐着她的肌肤。她本该感到剧痛，可那双被生生打断的腿早已失去了知觉，仿佛不再属于她。门外，传来沈明月清脆的笑声，那声音如同银铃般悦耳，却带着刺骨的寒意：“姐姐，你放心走吧。太子殿下已经答应我了，等你这副身子烧干净了，他就给我侧妃之位。”

沈明月绣着金凤的裙摆扫过血迹，在青砖地上拖出一道刺目的红痕。"姐姐何必执拗？"她轻笑，"太子哥哥本要给你个痛快，你偏要闹成这样。"

屋梁在烈火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，火舌舔上母亲崭新的牌位。檀木在高温中扭曲变形，恍惚间又见去年隆冬，母亲泡胀的尸体在荷花池中浮沉的模样。

铜锁坠地的脆响打断我的恍惚。太子玄色蟠龙纹锦靴踏过门槛，身后十三名黑衣死士鱼贯而入——正是三日前刺杀北狄使团的那批人。我袖中染血的半枚玉佩骤然发烫，背面残缺的狼首纹在火光中若隐若现。

"孤的太子妃只能是明月。"他碾碎我腕上玉镯，翠绿碎屑混着鲜血渗入砖缝，"你知道得太多了，玉棠。"

剧痛中，往事如走马灯闪现：七岁那碗西域剧毒，十五岁秋狝时的虎口脱险，去年寒冬跳入冰湖为他打捞玉玺......原来每一次以命相护，都是在为自己死亡铺路。

"姐姐还不知道吧？"沈明月绣鞋碾过我染血的指尖，"是我推你娘亲落水的，火焰吞噬房梁的轰鸣声中，记忆如利刃剖开真相：母亲发间缠绕的翠绿水草，明月把玩的那支鎏金缠枝钗——正是母亲"失足"那日失踪的旧物。

"沈家需要一位皇后。"太子声音在浓烟中模糊不清，"而你，会是勾结北狄的逆贼。"

冷水当头浇下，却浇不灭我心中滔天恨意。三日前猎场混战，我扯下刺客身上这枚狼首玉佩为他洗脱通敌嫌疑，却不知这正是他精心设计的死局。

"殿下好算计......"火焰舔上鬓发时，我竟笑出泪来，"让我顶着逆贼之名死去，你的储君之位便稳如泰山......"

皮肉焦糊的"滋滋"声中，袖中那封未及送出的军报正在化为灰烬，其上"太子私调边军"的朱批在火光中格外刺目。原来从始至终，我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