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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二那年秋天，苏晚晴发现教室里的刻痕比往常多出三处。
笔尖悬在数学卷的最后一题，她盯着第三组第二排的课桌侧板。那里新添了歪斜的刻字——【2017.9.23 顾南风】。墨迹渗进木质纹理，像是某种植物根系在疯狂生长。
"上周还没有的。"她把自动铅笔倒过来戳前排男生的后背，"陈默，你听说过顾南风吗？
前桌男生转过来时带起一阵风，蓝白校服领口残留着食堂糖醋排骨的气味。"转学生？"他瞥了眼刻字，"老张说要来新人，但......"话音突然卡在喉间，教室后门传来金属合页的摩擦声。
穿浅灰连帽衫的男生站在光影交界处。九月阳光斜切过他的肩线，在瓷砖地面投下细长阴影。苏晚晴注意到他左手腕缠着绷带，边缘泛着可疑的暗褐色。
"我是顾南风。"声音像浸过冰水的玻璃珠。男生径直走向刻着名字的座位，从书包里掏出《数学分析新讲》，书页间夹着张泛黄的火车票。
陈默的圆珠笔在本子上洇出墨点："他怎么会知道那个座位？"苏晚晴没说话，数着顾南风走过的步数。十三步，正好经过三处新刻痕的位置。
[物理实验室的异响]
苏晚晴作为课代表去取示波器，推开门时听见玻璃器皿的震颤声。月光从气窗斜射进来，照见实验台上倒扣的烧杯。本该静止的蒸馏水表面漾起同心圆波纹，频率与她的脚步声完美共振。
"有趣。"身后传来薄荷般清冷的声音。顾南风不知何时出现的，校服外套松垮垮搭在肩上。他手指抚过示波器屏幕，那些紊乱的波形突然变得规律，"知道克拉尼图形吗？声波具象化的样子。"
苏晚晴后退时撞到试剂架，三支试管应声而碎。顾南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