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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轰!”
剧烈的爆炸声震耳欲聋,我满头灰土,艰难地从废墟中爬出。眼前,苏美玲那令人厌恶的身影正贪婪地扒拉着我母亲的翡翠镯子,她那烧焦的美甲在镯子上划出刺耳的声响。她的屁股卡在变形的防盗窗里,爱马仕丝巾随意裹着冒烟的拆迁合同,空气中弥漫着头发烧焦的刺鼻气味。
“要死死远点啊!”她踹开压住貂毛外套的冰箱门,发出尖锐的笑声,“早说过这房子该过继给我儿子!”
我强忍着剧痛,手摸向后腰,触碰到流血的玻璃碴。她像个疯子般在废墟里翻找,还哼着歌去掏我爸的骨灰盒,那里面藏着老宅地契,是我们家最后的希望。
“姑妈。”我喉咙干涩,咳出带血的痰液,抓住她掉漆的鞋,“你旗袍开线了。”
她下意识低头查看,我猛地拽断她脖间的珍珠项链。珠子滚落一地,在朝阳下泛着诡异的光。
前世,她就是用这串珠子勒住我妹的脖子,逼我们放弃继承权。
“贱种!”她恼羞成怒,抄起半截擀面杖砸向我太阳穴。
爆炸声再次响起,我红着眼,死死攥住她领口的狐狸毛。气浪袭来前,我看见她蕾丝内衣肩带上绣着“拆迁办王主任赠”,心中的仇恨之火燃烧得更猛烈。
再睁眼,我已身处老式雕花床上,左脸火辣辣地疼。床头电子钟显示 2023 年 3 月 12 日,手机屏保还是表弟婚礼倒计时——我竟重生在惨案发生前三天。
“暖暖,喝点安神汤。”苏美玲端着青花瓷碗,满脸假笑地推门而入。她换了套仿香奈儿套装,领口别着父亲葬礼上顺走的和田玉胸针,每一个动作都透着虚伪。
我死死盯着她无名指上的翡翠戒指,那本该戴在我妈化疗后枯瘦的手上。前世,她典当了这戒指换整容钱,还谎称医院催缴手术费,骗走了我们最后的救命钱。
“姑妈喂你。”她舀起一勺黑褐色汤汁,红指甲在碗沿刮出刺耳声响。浓烈的苦杏仁味混着香水味,熏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