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是镜像画面！"老周夺过平板，"看这里。"他指着男人左耳垂，"赵志强右耳有助听器，这人戴在左边。"

　　实验室白炽灯管突然闪烁。林夏感觉后颈发凉，她想起赵家祠堂供桌下的暗道，那些散落的电梯维修单或许不只是图纸。

　　手机在此时震动，物证科发来焚毁笔记本的复原图。在焦黑的纸页间，有个用钢笔画的老鼠轮廓，尾巴缠绕着"周"字。

　　"查国晟置业现任高层。"林夏扯下橡胶手套，"特别是二十年前参与青柳村项目，名字带'周'的。"

　　两小时后，城中村废墟飘起细雨。林夏站在残破的围墙前，手机照亮水泥柱上的刻痕——"周永福到此一督"，落款日期2003.5.1。

　　"周永福是当年拆迁办主任。"小吴翻着户籍档案，"零八年移民新加坡，去年以华侨身份回国投资。"他忽然倒吸冷气，"他控股的公司正在收购这栋写字楼！"

　　雨点打湿了档案纸。林夏用衣袖擦拭模糊的字迹，突然发现周永福的护照照片里，西装领口别着老鼠造型的领针。

　　"我要看写字楼收购合同。"她转身冲向警车，"特别是电梯改造方案那部分！"

　　国晟资本会议室内，林夏将现场照片甩在桌上。穿定制西装的男人摩挲着翡翠扳指，领带夹上的老鼠眼睛镶着红宝石。

　　"周总应该认识这个吧？"她举起密封袋里的电磁线圈，"您公司采购的德国电梯配件，实际装的是国产山寨货。"

　　周永福的笑僵在脸上。窗外乌云压境，他腕间的百达翡丽滴答作响。

　　"这是诽谤！"他猛地起身，袖口露出半截纹身——老鼠尾巴缠绕着罗马数字Ⅶ。

　　林夏突然按下录音笔，赵志强的声音在会议室炸开："...周主任说断电半小时就能拆完，结果变压器根本没关..."

　　红木桌面映出周永福扭曲的倒影。他伸手去抢录音笔，却被林夏擒住手腕，袖口褪到肘部，露出烟头烫出的七个伤疤。

　　"当年拆迁队七个人，每人分到七套房。"林夏甩开他的手，"陈国栋临死前在转让协议上按了手印，受益人是您儿子。"

　　暴雨轰然砸落。周永福扯松领带，忽然神经质地笑起来："那个维修工以为装神弄鬼就能报仇？"他凑近林夏耳语，"他妈妈是被..."

　　玻璃幕墙突然爆裂，寒风裹着雨箭射入室内。周永福的惨叫淹没在雷声中，他捂着血流如注的右眼倒地，指缝间插着片锋利的玉镯碎片。

　　"小心！"老周扑倒林夏的瞬间，第二块碎片钉入周永福的咽喉。血沫从他嘴角涌出，翡翠扳指滚到会议桌底，内侧刻着七个名字。

　　林夏冲到破碎的窗前，对面天台闪过人影。望远镜里，穿灰色工装的男人正在组装某种器械，风吹起他空荡荡的左袖管——是监控里那个"不存在"的电梯工。

　　"赵志强有个双胞胎哥哥！"小吴的喊声从对讲机传来，"零三年拆迁案记录显示，赵玉芬长子赵志刚在冲突中失踪..."

　　远处天台的男人转身，月光照亮他右耳闪烁的助听器。他举起改装过的射钉枪，枪管缠绕着熟悉的红绳，绳结上系着半枚染血的玉镯。

　　第五章 双生残影

　　地铁隧道的穿堂风掀起赵志刚的空袖管，他倚着生锈的检修梯，右手调试着射钉枪的电磁线圈。老式诺基亚手机在口袋里震动，屏幕显示着倒计时：03:27。

　　"你以为断电就能阻止电梯系统？"林夏的脚步声在隧道回响，手电光束刺破黑暗，"周永福喉管里的玉镯碎片，和二十年前你母亲伤口里的完全一致。"

　　赵志刚的助听器发出尖锐鸣叫。他转身露出左脸烧伤的疤痕，睫毛被火舌舔舐过的眼皮不停抽搐："林警官看过鼠灾时的粮仓吗？"他举起射钉枪，枪管缠绕的红绳已褪成褐色，"当第一只老鼠咬破麻袋，其他畜生就会一拥而上。"

　　林夏的余光瞥见轨道旁的配电箱，锁眼插着半截玉镯。她想起陈国栋办公室那尊青铜貔貅，底座雕刻的鼠群图案突然有了新含义。

　　"当年拆迁队七人，每人负责一个片区。"她向前挪动半步，靴底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