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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 妻子的变化
我蜷缩在飘窗的阴影里,手机屏幕的冷光刺得眼睛发疼。凌晨两点四十七分,指纹锁发出"滴"的轻响,玄关的感应灯应声而亮。
苏晴扶着鞋柜脱掉米色羊皮靴,一缕卷发从呢子大衣的立领间滑出来。她今天换了香水,不是惯用的橙花调,而是某种冷冽的雪松香。我的喉结动了动,那股陌生的气息像冰锥扎进鼻腔。
"又加班?"我的声音在黑暗里格外清晰。
她明显抖了一下,挎包带子从肩头滑落,在木地板上砸出闷响。"不是说过项目要验收......"她弯腰捡包时,我注意到她耳垂上的珍珠耳钉少了一颗,那是去年结婚纪念日我送的礼物。
浴室传来水声,我摸到她扔在床尾的大衣。右侧口袋有块凸起,触感像是酒店房卡。掏出来时带出一张纸条,龙飞凤舞的字迹写着"1908,老时间",落款是个潦草的"周"字。
花洒声戛然而止,我飞快把东西塞回去。苏晴擦着头发出来时,我正对着手机假装刷短视频。她发梢滴落的水珠在睡裙上晕开深色痕迹,锁骨处有道可疑的红痕,像是手指抓挠的印记。
"明天我要去城西见客户。"她背对着我涂身体乳,茉莉花香混着雪松味在空气中发酵,"可能晚点回来。"
我盯着她后颈新冒出的痣,突然想起三天前的雨夜。她在阳台接电话,雨声淹没了低语,但"周医生"这个称呼像毒刺扎进耳膜。当我拉开移门,她慌乱挂断的动作让手机摔进积水,屏幕裂成蛛网。
第二天她就换了新手机,密码从我的生日变成一串陌生数字。
晨光透过纱帘时,苏晴已经化好妆。她今天选了正红色口红,衬得脸色过分苍白。我装作帮她整理衣领,指尖蹭过脖颈,粉底液在指腹留下淡黄色痕迹。
"要送你吗?"我晃着车钥匙。
"不用,地铁更快。"她低头系丝巾的动作太急促,指甲在脖颈划出红痕。防盗门关上的瞬间,我抓起外套跟了出去。
早高峰的地铁站人潮汹涌,苏晴的驼色大衣在闸机口一闪而过。她没去往科技园的6号线,反而挤上了相反方向的2号线。我的后背被人推搡着撞上玻璃,隔着三节车厢,看见她对着化妆镜补口红,鲜红的膏体在唇间碾磨出暧昧的弧度。
列车停靠中央公园站时,她突然起身。我险些撞到拄拐杖的老人,再抬头时,那抹驼色已经消失在扶梯尽头。冲出站台时,冷风卷着梧桐叶扑在脸上,不远处"凯悦酒店"的招牌在阴云下泛着冷光。
旋转门将她的身影切割成碎片,我数着电梯楼层数字在19层停住。前台小姐的笑容像刷了釉的陶瓷:"周先生?他长期包着1908,但交代过今天不接诊......"
手机在掌心震动,苏晴的微信头像跳出对话框:今晚加班,别等我了。配图是堆满文件的办公桌,角落里露出半截马克杯——印着科技园咖啡厅的logo。
我站在酒店大堂的绿植后,看着电梯数字开始下降。金属门开启的瞬间,苏晴与穿白大褂的男人并肩而出。男人戴着金丝眼镜,修长手指正将听诊器收进公文包。他们走向大堂吧时,苏晴突然回头,我闪身躲进立柱阴影,心脏在胸腔里发出擂鼓般的轰鸣。
第二章 褪色的产检报告
消毒水的气味刺入鼻腔时,我才意识到自己在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