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闭馆时刻的异变

图书馆的冷气突然变得粘稠。

林夕抬头时，电子钟显示17:25。离闭馆还有五分钟，管理员已经开始逐个关闭阅览区的顶灯。她合上《哥德尔定理》，却发现扉页渗出暗红液体，在桌面上蜿蜒成两行血字：

【闭馆规则】

1.若在闭馆音乐结束前未离开，请立即前往三楼古籍区

2.不要接受任何人的帮助，特别是戴工牌的工作人员

3.若看见穿红色高跟鞋的女士，请闭眼背诵质数表

指尖传来灼痛，那些文字正在渗入皮肤。林夕猛地起身，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声响。原本坐在斜对面的男生突然180度扭过头，脖颈发出枯枝断裂的咔咔声："同学，需要带路吗？"

他的工牌在暮色中泛着幽绿荧光。

林夕抓起书包冲向出口，却撞上冰冷的铁闸。五分钟前还敞开的玻璃门全部消失，取而代之的是布满霉斑的砖墙。闭馆音乐突然变成葬礼进行曲，吊灯接连炸裂，飞溅的玻璃渣在半空凝成静止的星芒。

"这边！"手腕被拽住的瞬间，林夕看清对方染血的衬衫。男生左臂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，鲜血滴落在地却逆流成诡异的符号。"记住，不要相信钟表。"他扯下自己的银色腕表砸向墙壁，表盘裂开露出密密麻麻的齿轮，每个齿轮都刻着不同的学生证号。

三楼楼梯转角处，穿红色高跟鞋的女人正在梳头。檀木梳齿间缠着大把带血头皮，她哼着童谣转身，空荡荡的眼窝里爬出蜈蚣："来玩捉迷藏呀～"

"闭眼！"男生捂住林夕的口鼻，"背圆周率！"

血腥味混着腐烂的茉莉花香涌入鼻腔。林夕在黑暗中听到黏腻的蠕动声，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擦过耳垂。"...3.141592653589793..."她机械地背诵，直到四周重归死寂。

睁开眼时，他们蜷缩在古籍区的雕花木柜里。男生沾血的手指正在她掌心写字：【我叫叶知秋，2019级数学系】

林夕突然僵住——校网公告栏里，2019级毕业生名单上有这个名字，照片与眼前人分毫不差，但毕业照拍摄日期是...三年前。

第二章 生还者的警告

雕花木柜里的霉味钻进鼻腔，林夕盯着叶知秋衬衫第三颗纽扣上的血迹。那些暗褐色的痕迹正在缓慢移动，像是有生命的藤蔓爬上他苍白的脖颈。

"别看。"叶知秋扯了扯领口，伤口处翻卷的皮肉里隐约可见银色齿轮，"这是'违规标记'，当你的身体开始出现这种零件..."

窗外传来金属刮擦声打断了他的话。两人屏息凝神，透过木柜缝隙看到走廊地面渗出沥青般的液体，裹挟着无数破碎的学生证缓缓流淌。林夕突然抓住叶知秋的手腕——那些证件上的照片全是被涂抹过的面孔。

"跟我来。"叶知秋用牙齿撕开衬衫下摆，沾血布料在墙面画出扭曲符号。砖石如融化的蜡油般剥落，露出条布满抓痕的暗道。暗道尽头的实验室里，电子钟显示着17:25，与他们进入古籍区时完全相同。

破碎的镜面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