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岁的周期因贫富差距跳河自尽，与阎王达成活到二十五岁的约定。母亲割韭菜时意外发现金银，从此家境富裕。在二十五生日这天，周期准备履行诺言却被拒绝。

周期站在铜镜前，仔细整理着身上的锦缎长袍。这件衣服是母亲特意为他二十五岁生辰准备的，用的是上好的苏州绸缎，针脚细密，绣着祥云纹样。他伸手抚过衣襟上的暗纹，指尖传来细腻的触感。

"少爷，客人们都到齐了。"丫鬟小翠在门外轻声提醒。

"知道了。"周期应了一声，转身时瞥见铜镜中自己的倒影。镜中的青年眉目清秀，却带着一丝说不出的忧郁。他深吸一口气，推开门走了出去。

院子里张灯结彩，红绸高挂。乡邻们挤满了院子，见他出来，纷纷拱手道贺。周期一一还礼，目光扫过这些熟悉的面孔：东头的王婶，去年家里失火，是他出钱帮他们重建了房屋；西边的李叔，儿子重病时，是他请来了城里最好的大夫；还有南边的张婆婆，北边的赵大哥......

"周小子啊，你可是咱们乡里的大善人。"王婶拉着他的手，眼里泛着泪光，"要不是你，我们一家老小早就饿死了。"

"是啊是啊，"其他人附和道，"你这些年帮了我们这么多，今天一定要好好庆祝。"

周期勉强笑了笑，心里却涌起一阵酸楚。他抬头看了看天色，日头已经偏西。按照约定，今晚就是他的死期。

酒席一直持续到月上中天。周期借口不胜酒力，早早回了房。他坐在床边，听着外面渐渐安静下来，只剩下几声零星的虫鸣。

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，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。周期想起十五年前的那个夜晚，他也是这样坐在床边，等待着死亡的降临。只是那时是因为贫穷，现在却是因为富贵。

他起身走到书案前，提笔写下遗书。墨迹未干，就听见外面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。

"咚——咚——咚——"

三更天了。

周期放下笔，走到房柱前。他伸手摸了摸柱子，木质温润，还带着淡淡的檀香。这是上好的金丝楠木，是他去年特意从南方运来的。

"阎王爷，我来了。"他轻声说，然后猛地撞向柱子。

剧痛传来的一瞬间，他仿佛听见母亲的哭声，看见乡亲们震惊的面孔。然后一切都陷入了黑暗。

不知过了多久，周期感觉有人在轻轻推他。他睁开眼，发现自己站在一座宏伟的大殿里。殿内烛火通明，却照不出影子。正中的宝座上，坐着一个身穿黑袍的中年人，正是阎王。

"你来了。"阎王的声音低沉浑厚，"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？"

周期点点头："记得。我说过要像富贵一样，活到二十五岁。"

阎王叹了口气："可是你这十五年来，做了太多善事。乡邻们离不开你，我不能收你。"

"可是......"

"回去吧。"阎王挥了挥手，"河东张家的那个小子，无恶不作，花天酒地，欺压穷人，寿数已尽，我今晚就把他抓来。"

周期还想说什么，却感觉一阵天旋地转。等他再次睁开眼时，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，额头上缠着纱布。

"少爷醒了！"小翠惊喜的声音传来。

母亲扑到床边，泪如雨下："傻孩子，你这是做什么啊！"

周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