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
白的唐代夯土层，残碑上的西夏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，透着一种神秘而古老的气息。黑犬忽然伸出爪子，按住碑上 “犬戎” 二字，然后仰头发出一声悠长的嗥叫，那声音在寂静的雨夜中回荡，充满了沧桑与悲凉。
这声音让匆匆赶来的工人们毛骨悚然，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。但林远舟却浑身战栗，因为布鲁斯对着戈壁孤月长嚎时，也是这样苍凉的调子，仿佛穿越时空的回响，勾起了他内心深处最沉痛的回忆。
“禀大人，” 黑犬竟然口吐人言，声音像是砂纸磨过生锈的铜钟，沙哑而低沉，“家父布鲁斯曾在大人手下效力，得以终年。”
防雨棚里的应急灯突然亮起，昏黄的光晕中，林远舟清楚地看到黑犬右耳缺了个三角口 —— 和布鲁斯被狼咬伤的疤痕一模一样。当年在军犬档案里看到的老照片突然浮现在他眼前：布鲁斯乖巧地蹲在开国少将脚边，项圈上的铜牌刻着 “父：黑豹 1949 年入朝”。
“你... 你是布鲁斯的...” 林远舟震惊得有些语无伦次，他怎么也没想到，在这样的情境下，会遇到与布鲁斯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黑犬。
“叔父为护大人周全，被宵小所害。” 黑犬的眼瞳泛起一层雾气，仿佛笼罩着无尽的哀伤，“自大人迁往都城，吾族离散漂泊。今日得见，果如家父所言 —— 大人眼角这道疤，还是为挡飞石所留。”
林远舟下意识地摸向右眉骨，那里确实有一道淡淡的疤痕。2016 年在洛阳邙山抢救性发掘时，有盗墓贼用弹弓袭击过领队，当时有只野犬突然窜出扑向来人，在混乱中，他只当是巧合，却没想到这其中竟有着如此复杂的渊源。
防雨棚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，黑犬像是察觉到了什么，闪电般蹿入阴影之中，瞬间消失不见。紧接着，穿白大褂的年轻女子周雨薇举着检测报告冲了进来：“教授！残碑样本的碳十四结果出来了，是西夏崇宗时期的...”
她的声音戛然而止，因为她看到应急灯下，林远舟脸上交错的泪痕与雨水正滴落在残碑图腾上，犬首人身的刻痕吸饱了水渍，宛如淌血的伤口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与哀伤。
“小周啊，” 林远舟摩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