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
牢喂蛇。"
他贴着我的耳垂低语,"娘子可知,蛇最爱饮处子血?"
我浑身血液瞬间冻结。
半月前顾长泽赠我的玉簪暗藏密信,约在婚夜私奔。
那十二个护送嫁妆的镖师,竟是......
"萧景瑜!"
顾长泽暴喝劈来一剑,却在触及我发梢时硬生生收势。
萧景瑜趁机一掌击在他心口,我听见骨骼碎裂的脆响。
"长泽!"
我扑过去却被铁链锁住脚踝,金丝楠木的喜箱轰然翻开,里面赫然是十二具血淋淋的尸体。
最年轻的少年还穿着我绣的护身符,针脚歪斜的并蒂莲浸在血泊里。
"选吧。"萧景瑜将匕首塞进我掌心,"杀了他,或者看着戍北军今夜死绝。"
他握着我的手贴上顾长泽心口,"你每犹豫一息,顾家便多一座新坟。"
顾长泽突然握住刃口,鲜血顺着我们交叠的指缝蜿蜒成红线:"琉颜,别碰脏你的手。"
他笑着咳出血沫,"记得那年上元节,你说要等我......"
刀锋没入血肉的触感比喜服更粘稠。
萧景瑜在笑,可他的手掌覆在我手背时分明在抖。
当顾长泽如折翼鹤般坠入黑暗,我咬破的舌尖尝到比合卺酒更腥苦的滋味。
"这才乖。"
萧景瑜打横抱起我走向喜堂,沿途鲜血在嫁衣上开出曼珠沙华。
他踹开新房时,我摸到枕下早藏好的金簪。
龙凤烛突然爆开灯花,照亮他颈间暗红胎记——与我及笄那年救下的狼崽,一模一样。
3
金簪刺入血肉的瞬间,我听见萧景瑜喉间溢出的轻笑。
烛火被掌风扫灭的刹那,我分明看见他眼底腾起妖异的金芒——与三年前雪地里那双濒死的狼瞳如出一辙。
簪尾卡在锁骨之间,竟发出金石相击的脆响。
"这点手段,配不上顾长泽教你的三年剑法。"
萧景瑜攥住我手腕按在鸳鸯枕上,殷红嫁衣撕裂时,他颈间胎记突然浮现血色纹路,宛如枷锁缠上我左臂守宫砂。
剧痛炸开的瞬间,整座喜床轰然塌陷。
我们坠入地下暗室时,血腥气裹着药香扑面而来。
数百盏鲛人灯映出满墙刑具,玄铁链锁着的赫然是早该葬身火场的顾家长子——顾长泽的兄长顾惊鸿。
"很眼熟?"萧景瑜掐着我后颈迫我抬头,"你父亲当年就是用这把碎魂钉,把他钉在漠北祭台上的。"他指尖抚过顾惊鸿胸口的青铜钉,腐肉间突然钻出赤色蛊虫,"可惜顾家送你来替婚时,没教你认认自家造的孽。"
我剧烈颤抖起来。
及笄那年父亲带回的"战利品",那具钉满咒符的焦尸,竟在萧景瑜的地牢里睁开了眼。
顾惊鸿干裂的唇一张一合,吐出的却是幼弟的声音:"琉颜...快逃..."
"住口!"萧景瑜甩出袖箭洞穿那具身躯,转头却将沾血的手指按在我唇上,"娘子现在可知,为何合卺酒要用冰蟾血温着?"
他撬开我牙关塞进腥苦药丸:"你每夜梦魇时饮的安神汤,可都掺着他的心头血。"
地牢突然剧烈震颤,我腕间守宫砂灼如烙铁。
顾惊鸿的残躯在锁链中化作血雾,凝成半块虎符嵌入我掌心。
萧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