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念安攥着诊断书站在医院走廊，消毒水的气味刺得鼻腔发疼。监护室里传来仪器规律的滴答声，母亲苍白的面容在玻璃窗后若隐若现。
"林小姐考虑好了吗？"黑色西装的男人递来烫金合同，"沈老先生愿意承担您母亲的全部医疗费用，条件是您必须和沈砚之先生结婚。"
签字笔在乙方落款处悬了十分钟，墨迹晕开细小涟漪。她想起三天前主治医师的话："急性髓系白血病，错过这次移植机会......"玻璃窗倒映出她泛红的眼尾，钢笔终于划破纸张。
婚礼当天暴雨倾盆。林念安拖着婚纱裙摆穿过旋转门，水珠顺着发梢滚进锁骨。宴会厅门开合的瞬间，她看见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水晶灯下，侧脸被光影切割成冷硬的线条。
记忆突然劈开一道裂缝。五年前的雨夜，父亲倒在血泊里的模样与眼前身影重叠。那个肇事逃逸的模糊轮廓，此刻清晰成沈砚之锋利的眉眼。
"这是婚戒。"沈砚之托起她的手，铂金圈泛着幽光。林念安猛地抽回手，戒指坠在地毯上发出闷响。宾客的窃窃私语像无数银针扎进耳膜，她盯着男人领口的水晶扣，上面映着自己惨白的脸。
深夜的别墅死寂如墓。林念安蜷缩在客房角落，手机屏幕亮着私家侦探发来的邮件。沈氏集团当年为掩盖丑闻篡改车祸记录的字样在黑暗中格外刺目，而收件箱最新消息显示：沈砚之名下的基金会刚刚为母亲预约了全球顶尖的移植团队。
晨光透过纱帘时，她端着咖啡推开书房门。沈砚之正在视频会议，听到响动转头看她，镜片后的眸光晦暗不明。林念安将杯子放在桌角，指尖擦过他手背时，男人突然扣住她手腕。
"你在发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