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的血腥气又涌了上来。

"王爷明鉴！"她突然跪地举起半截乌头，"姐姐的补药里怎会有催吐草？"

我按住抽痛的太阳穴。

医灵空间在识海里忽明忽暗，昨夜救那十几个奴仆耗尽了雾气。

韩煜接过乌头时，玄铁扳指刮过我的指尖："王妃解释？"

"沸煎法需用乌头中和药性。"我盯着他腰间的蟠龙玉佩，"药渣里......"

"药渣早被野狗叼走了。"柳如烟的红指甲陷进我腕间，她鬓边金步摇晃得刺眼。

小桃突然扑过来："侧妃娘娘昨夜明明......"

"放肆！"韩煜的剑鞘砸在小桃膝弯，我看见血色漫过她青布裙，"拖下去掌嘴。"

柳如烟突然踉跄栽进他怀里："王爷，妾身头晕......"

她袖口滑出个眼熟的药包——正是我昨夜扔掉的。

"这不是姐姐的......"她指尖挑开系带，褐色药粉簌簌落在青砖上。

韩煜突然掐住我下巴，龙涎香混着血腥气："王妃院里藏着砒霜？"

医灵空间剧烈震颤，我疼得咬破舌尖："那是......"

"报！

库房少了三斤砒霜！"侍卫跪地呈上账册，朱砂笔圈着的日期正是我回门那日。

柳如烟突然剧烈咳嗽，帕子上的血像绽开的红梅："王爷莫怪姐姐......"

"禁足。"韩煜甩开我时，玉佩穗子扫过颈侧，凉得像蛇信子。

我被推进柴房时，医灵空间彻底暗了。

柳如烟的丫鬟泼来冷水："侧妃赏的醒神汤。"

冰碴子割着脸，我数着屋顶漏下的光斑。

第三十七道裂缝时，铁锁哗啦作响。

"王爷开恩！"小桃的哭喊混着板子声，"娘娘救人时手都烫烂了......"

我抠着墙缝干呕，掌心结痂的烫伤又裂开。

医灵空间的雾气稀薄得聚不起来，上次这么虚弱还是穿越那夜。

月光爬上窗棂时，柳如烟踩着我的指尖："姐姐猜猜，砒霜掺在晚膳里是什么滋味？"

她金缕鞋尖踢翻陶碗，馊饭里躺着只七窍流血的老鼠。

"嘘——"她突然贴近我耳朵，"小桃的嘴永远闭不上才好。"

后半夜起了风，我蜷在稻草里数心跳。

瓦片突然轻响三声，檐角闪过半片鹅黄衣角——那是小桃生辰时我送的襦裙。

月光割裂第三十八道裂缝时，瓦片缝隙突然垂下半截鹅黄丝带。

"娘娘！"小桃的脸挤在破洞处，额角还沾着板子蹭的血痂。

她抖着手往柴草堆里扔了个油纸包，蒸饼的香气混着血腥味刺得我眼眶发烫。

"柳侧妃要往您晚膳里下砒霜。"她语速快得像竹筒倒豆，"三更天换班时东角门......"

瓦片突然咔哒响动，小桃的丝带瞬间缩回黑暗里。

我攥着尚有体温的蒸饼，齿尖咬到硬物——油纸里裹着半块乌头。

医灵空间的雾气突然翻涌，我抠着掌心血痂逼出最后一丝灵力。

乌头在掌心融成墨色药汁，混着馊饭里的砒霜凝成三颗假死丸。

寅时更鼓响过三声，柴门吱呀裂开缝。

柳如烟的丫鬟踢翻陶碗，馊水里浮着颗蜡封的药丸。

"王妃畏罪自尽了！"尖叫声划破黎明时，我屏息压住脉搏。

耳畔金步摇叮当渐近，柳如烟绣着金线的裙摆扫过我鼻尖。

"扔去乱葬岗。"她笑声裹着晨露的湿气，"记得喂饱野狗。"

麻袋套住头的瞬间，我摸到捆尸人腰间冰凉的玉牌纹路——是韩煜亲卫才有的蟠龙印。

正午日头毒辣时，我躺在死人堆里数乌鸦。

医灵空间终于聚起薄雾，催开两株藏红花的瞬间，我喉咙涌上腥甜。

"姐姐果然命硬。"阴影突然笼罩头顶，柳如烟的金缕鞋碾碎我指尖，"王爷新得的西域奇毒，正缺个试药的。"

她尾指套着的翡翠甲划过我脖颈，甲缝里漏出点褐色粉末——是我昨日替张太医配的止血散。

戌时梆子声里，我蜷在王府地牢啃噬剧痛。

医灵空间的雾气凝成银针，挑开柳如烟塞进我齿间的毒囊。

砒霜混着乌头碱在瓷碗里嘶嘶作响，映出窗外一闪而过的玄色衣角——韩煜的蟠龙玉佩穗子正在渗血。

第3章 真相昭彰，医妃逆袭爱愈坚

"翡翠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