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"他冷冷道，"我不过是奉父皇之命，彻查此案罢了。"

我踉跄后退，撞在梳妆台上，铜镜摔在地上，发出刺耳的声响："不可能！父亲对朝廷忠心耿耿，怎么可能谋反？"

"忠心耿耿？"他嗤笑一声，"你父亲私通敌国，意图谋反，证据确凿。若非我及时发现，大梁江山恐怕早已易主。"

我摇头，泪水模糊了视线："你骗我！若真是如此，为何要娶我？"

"为何？"他缓步走近，伸手捏住我的下巴，"当然是为了沈家军。你父亲虽死，但沈家军只听沈家人号令。娶了你，我才能名正言顺地接管沈家军。"

我浑身发抖，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冷酷无情的人，就是那个说要护我一辈子的萧煜。

"那杯酒里，我下了毒。"他松开手，后退一步，"你放心，不会太痛苦。等你死后，我会对外宣称你是突发急病而亡。沈家最后的血脉就此断绝，沈家军自然会归顺于我。"

我跌坐在地，看着地上碎裂的酒杯，突然笑了："萧煜，你可知道，我腹中已有你的骨肉？"

他瞳孔猛地收缩，但很快又恢复平静："那又如何？不过是个未成形的胎儿罢了。"

我抬头看他，泪水止不住地流："你当真如此狠心？"

"成大事者，不拘小节。"他转身走向门口，"清欢，别怪我。要怪，就怪你生在沈家。"

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，突然想起十五岁那年，他为我挡箭时的样子。那时的他，眼中满是心疼与焦急，与现在判若两人。

原来，一切都是假的。那些温柔，那些誓言，那些年的相伴，不过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。

我伸手捡起地上的碎瓷片，毫不犹豫地划向手腕。鲜血涌出，我却感觉不到疼痛。比起心口的痛，这点痛又算得了什么？

"萧煜，"我轻声呢喃，"若有来世，我定要你血债血偿。"

意识渐渐模糊，我仿佛看到父亲、母亲、兄长在向我招手。他们脸上带着慈爱的笑容，仿佛在说："清欢，来，我们回家。"

我缓缓闭上眼睛，任由黑暗将我吞噬。

我本以为，死亡就是终点。

然而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，入目却是一片素白的帐顶。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药香，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。我怔怔地看着这一切，一时分不清是梦是醒。

"小姐醒了！"

熟悉的声音传来，我转头看去，竟是本该已经死去的小翠。她扑到床前，泪如雨下："小姐，您终于醒了，可吓死奴婢了。"

我张了张嘴，喉咙干涩得说不出话。小翠连忙端来温水，小心翼翼地喂我喝下。

"这是...哪里？"我艰难地问道。

"这是沈家军的秘密营地。"一个浑厚的声音从门口传来。我抬眼看去，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大步走来，正是沈家军的副将——陈锋。

"陈叔..."我喃喃道，"你怎么会在这里？"

陈锋在我床前单膝跪地："小姐，属下无能，让您受苦了。"

我摇摇头，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下："陈叔，父亲他们..."

"将军和夫人都已经..."陈锋的声音哽咽了一下，"但小姐放心，沈家军上下三万将士，誓死效忠沈家。萧煜那狗贼，休想染指沈家军半分！"

我握紧拳头，指甲深深陷入掌心："陈叔，我是怎么活下来的？"

"是皇后娘娘。"陈锋低声道，"那日您饮下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