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如墨，雨丝斜织。

林墨站在廊下，望着檐角滴落的雨珠出神。远处传来更鼓声，已是三更天了。他拢了拢身上的月白色长衫，正要转身回房，忽然听见墙外传来一声闷响。

"谁？"他警觉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。

墙外一片寂静，只有雨声淅沥。林墨蹙眉，撑起油纸伞走出院门。青石板上积了薄薄一层水，在灯笼的映照下泛着粼粼波光。他循着声音走去，在墙角处发现了一个蜷缩的身影。

那是个女子，浑身湿透，发髻散乱，脸上沾满泥水。她似乎已经昏迷，但手中仍紧紧攥着一把古琴。林墨蹲下身，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，还好，只是昏过去了。

"来人。"他轻声唤道。

很快有两个家丁跑来。"二少爷。"

"把她抬到西厢房去，小心些。"林墨顿了顿，"别惊动老爷夫人。"

家丁应声而去。林墨站在原地，望着女子方才躺过的地方。雨水冲刷下，一抹暗红渐渐晕开。他蹲下身，指尖轻触，是血。

西厢房里，林墨亲自为女子把脉。她的脉象虚浮，显然是受了内伤。林墨从药箱中取出银针，在她几处要穴施针。女子眉头微蹙，发出一声轻吟。

"忍一忍。"林墨温声道，手上动作不停。

施完针，他又取出一粒丹药，小心地喂她服下。这时他才注意到女子的容貌，虽然面色苍白，却难掩清丽。她的睫毛很长，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，鼻梁秀挺，唇色淡粉。

林墨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的古琴上。琴身古朴，琴弦却泛着奇异的光泽。他伸手想取来看看，女子的手却突然收紧。

"不要......"她喃喃道，声音细若蚊呐。

林墨收回手，替她掖好被角。这时，门外传来脚步声。

"二少爷，老爷让您过去一趟。"是管家的声音。

林墨起身，又看了女子一眼，这才推门出去。

书房里，林老爷正在看账本。见林墨进来，他放下手中的笔，"听说你救了个姑娘？"

"是。"林墨垂手而立，"她受了伤，孩儿只是略尽绵力。"

林老爷沉吟片刻，"可知道她的来历？"

"还不清楚。等她醒了，孩儿再问。"

"嗯。"林老爷点点头，"你一向稳重，为父是放心的。只是最近城里不太平，你多留个心眼。"

"孩儿明白。"

从书房出来，林墨又去看了那女子。她已经睡熟了，呼吸平稳了许多。林墨坐在床边，听着窗外的雨声，